贯而入,刚才从等候的前殿过来的一路上,处处可见侍卫统领宁驰带着人在抬着尸体,冲洗地面,收拾残局。
地上尸水横流,腥气扑鼻。
处处可显见刚才那一场逼宫恶斗的惨烈。
等到他们入了殿,看见龙榻上那个死灰般的面色上,因为暴怒而微微涨红的“宗帝”再看看默然站在殿门旁,神色肃然悲痛的越君行,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众臣刚跪定,越君邪也从殿门处急急奔了过来,依旧是一声雪白宽袍,他站定在越君行面前,焦急地问:“太子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府中听说是大皇兄和云氏谋反了吗?”
“父皇有没有怎么样。”
越君行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低声道:“进去说吧。”
说完,转身入了内殿。
越君邪紧跟着他也走了进去。
内殿里,“宗帝”半躺在龙榻上,饶是隔了一层虚掩的薄薄的帷帘,也能看出他那因气愤而不停起伏的胸膛,以及那黑红的发亮的面色。
见人已齐,他开始喘着气,先是厉声痛骂了一通云牧之狼子野心,云贵妃为了越君离那个孽子暗中给自己下毒,三人又联合北疆军入城逼宫,试图谋朝篡位的事。
随后又说幸而太子及时发现城外有军队异动,幸而北疆军中尚有周信、梁茂德等忠君之将,不愿与郑飞卫等逆贼为伍,所以才顺利将云氏恶贼一网打尽,如今云贵妃已被自己提剑斩杀,云牧之和越君离押入死牢等等等等。
总之,一桩桩、一件件新旧往事经过“涂抹”被“宗帝”歇斯底里地半真半假地狂吼了出来。
方才群臣们自宫外进来时,早已知道城中有变,所以心中对整件事情已然有了大概的轮廓,一个个心惊肉跳,尤其是那些平素就攀附着云府的人,更是吓得浑身抖如康筛。
可是,当他们听到“宗帝”亲口怒骂云贵妃给自己下毒时,还是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处阵阵寒凉。
不过其中也不乏心思通透之人,在宗帝痛骂的同时,却是不觉多看了面色清冷的越君行和面色沉痛的越君邪几眼。
“安天!传旨。”
“宗帝”继续怒喝道:“丞相云牧之罔顾皇恩,因一己之私,勾结北疆军郑氏,给朕下毒,还带兵逼宫谋反,朕要灭了他们九族,还有那郑氏,也要全部给朕杀光,明日就斩……”
许是气愤过度,他越说情绪越激动,骂道最后竟然口吐血沫,沫色暗红带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
“父皇……”
“丁景”赶紧起身入内,一边探脉,一边对外大喊,“快取参片来,快,快。”
自有旁边的其他御医也赶紧递了参片进去,整个殿内慌乱成一团。
越君邪急忙起身,近去龙榻前着急地望了望后,又跑到越君行身边,“皇兄,御医可说父皇所中何毒吗,可有法解?怎么臣弟看着还是病的如此严重呢!”
越君行缓缓摇了摇头,笑得惨淡,“御医说,此毒无解。”
“什……什么。”越君邪面色惶恐惊痛,眼眶微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府上怎么样吧?孤听说北疆的人围了你的晋王府。”
“多谢皇兄关心,府上一切安好。”越君邪低声道:“这次多亏太子皇兄,才挽回了这一场剧变。对了,不知母妃和无双怎么样?这次宫里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怕她们也是吓坏了。”
越君行淡淡道:“刚才有人去看过了,她们没事。等父皇这边事了了,你去看看她们吧。”
“嗯。”越君邪低低应了一声,担忧的眸光又投向了帐帘之后的龙榻上。
不待越君邪去找顾淑妃,她就先带着越无双脚步急急地快步走了来。
乍然一见越君邪的样子,她未语泪先流,紧张地问着,“邪儿,你没事吧?母妃听人说宫外也闹起来了,还围了你的府是吗?”
“皇兄……”越无双也跟着围了上来。
俩人皆是双眼红肿,面色憔悴,想必这一夜,在越君行刻意的安排下,她们受了不少惊吓。
“儿臣没事。”越君邪回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淑妃口中念着,然后松开他,抬手掀开薄纱,想要近榻陪在宗帝身边。
这时,“丁景”适时地出现在帐帘前,他手里拿着针包,敬声道:“娘娘请留步,微臣还要给皇上施针,还请娘娘稍避。”
顾淑妃恍若未闻,她站在原地,神色慌乱,目光流连在“宗帝”身上,舍不得离开。
“母妃……”
越君邪低唤了一声,走上前来扶住她肩膀道:“母妃,这里有丁院首,父皇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顾淑妃回头看向越君邪,眼角泪珠滑落,“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了毒呢!”
“母妃,太医正在给父皇医治,这里诸位大臣也都还在,儿臣还是先送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