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用手去抓头,只得手脚并用着,好像在做着什么运动似的不住地挥着又踢着,又偶尔抽搐几下。
李昀清看着一头撞上来、然后现在大喊大叫着的杨凝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手工西服一大块血渍,他眉头蹙得更紧,也不理会杨凝之痛不痛了,一把将她的双手用手铐铐住。
他又抽下领带把她被铐起来的双手吊着绑在了车门上的扶手处,她便只能用一种纠结的姿势难受地挣扎着,动弹不得。
杨凝之看着那个手铐把自己手腕勒得都发红了,心想:这也太重口味了……这个男的果然是坏人……嘤嘤嘤……
杨凝之愤愤地扫了一眼李昀清,李昀清被她一个怒视,眼眸里瞬间冷气爆裂,好像要把车内的空气都冻成冰去。
他有些无语地看着杨凝之盯着那个手铐,浪费气力一样地不断摇晃着,时不时又转过来愤怒地看他一眼。
他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所调查得到的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冷静隐忍么?这真的是这个女人的朋友和学校老师们对她的看法么?
伤得这么重还活蹦乱跳,然后又一副“你绑架了老娘老娘要杀了你”的表情,还一嘴一个“大坏人”“大混蛋”……
这完全推翻了他所得到的情报,让他觉得莫名的一阵头疼,突然有点怀疑起他是不是救错人了,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真的是杨凝之么?
他看了一眼杨凝之,此时她半张脸都挂着血,疼痛感还在继续袭击她,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知到似的,只是撇着嘴鼓着一边脸颊,气愤地看着李昀清。
他再次确认了相貌,确信了这个神经病似的女人就是杨凝之后,他有些无奈似的一笑,便重又发动了汽车。
……
杨凝之被莫名其妙地带回了这个连名字也没跟自己讲的男人家里。
意外地,她以为她会又一次被扔到某个阴暗肮脏的地方等死,她却躺上了一张舒适异常的床铺。
杨凝之盯着全程面瘫散发冷气的这个漂亮男人,他对于她有些过度的注视并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同医生讲着话。
“怎样?”
“轻微脑震荡,剩下的都是外伤,但是也得观察几天。”
“麻烦你专门跑一趟了。”
“没事,这是应该的。”
医生离开后,李昀清也跟着要走人,杨凝之又马上叫住了他。
“不能跟我说你为什么带我过来这边吗?”
李昀清没有回头,只是话不对题地接了一句,“李-昀-清,我的名字。”
他话的最后一个字随着房间被关上戛然而止。
杨凝之咬了咬牙,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厌。因为他不太好的态度,她依旧认为这是个坏人。
她心想:估计等到自己伤好了,这个男人就会暴露出他绑她来这边的目的了吧……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恶,明明她父母的遗体都不知道在哪里,杨源杨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在这个地方耽误越久,说不定永远也没办法报仇了……
她揉了揉突然又发热起来的眼睛,直到将里面即将喷涌而出的伤痛全部又塞了回去,才仿佛跑了好远路途似的,喘了喘气。
她经过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天,已经累得不行了,她决定睡过一晚,身体感觉好些,她就马上离开这里。
……
第二天早上,太阳尚未从厚厚的云端里抬头。
静谧的别墅区里,有两座相邻的别墅楼,被用一条长长的走廊在二楼连接起来。比起其他别墅,仿佛十分特别一般地,远远地坐落在那座绵绵温柔的绿色丘陵的怀抱下。
只不过,这温柔的怀抱并没有让躺在别墅二楼房里的人感觉到放松。
杨凝之在黑暗中挣扎着,意识已经醒来了,可是沉重的眼皮和身下柔软的床铺却让她昏昏欲睡,她在她的意识里挣扎着
“杀了她。”
……
“杀了她……”
一个机械的、冰冷的声音穿过她脑际,她的头一阵疼痛,太阳穴仿佛遭遇了宿醉一般,不可控制地跳动了起来。
“啊!”
杨凝之在那可怕的声音中尖叫了出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上挂着的水晶吊灯,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粗糙地喘着气,双手也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空调被。
她环视了一眼这个偌大的房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那个叫做李昀清的男人带到了这里,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伸展了一下四肢。
冲了个澡出来,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来摸去,天知道她现在脑子里想的竟然是
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带走呢?
开了衣橱,她发现里面挂满了一堆男士衣服,有一些甚至连标签都没摘。
她无聊地翻出一件黑色衬衣的标签看时,她一个白眼翻到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卧槽,就一件长相普通的黑色衬衫竟然要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