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陈离抱着黑衣女子靠着小树一筹莫展。突然间,他想起背后的大树,还有那条长长的绊马索,对!绊马索!想到此,陈离哪还敢做丝毫迟疑,急忙收好利刃,抱起黑衣女子,奔至小树前,扯起绊马索,把女子和自己紧紧缠牢,一跃纵下悬崖。
陈离和女子下落之后,由于绳索的惯性牵引,猛烈地撞向峭壁。一撞之下,陈离顿感头昏脑涨,全身筋骨欲裂,痛不欲生。好在第一次之后,撞击就不再如此猛烈。陈离强忍剧痛,摇曳着努力调整身体面向峭壁,看准时机用鱼肠剑猛刺入崖边山体,以此作为身体的支撑,才勉强赢得一刻的喘息之机。
虽说如此,但陈离仍不敢有一丝放松。头上仍不时有泥浆石头滚落而下,脚下又是湍急河流,陈离像壁虎一般悬在峭壁之上,只要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陈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面心里却又不觉好笑。
只因一时兴起,顺手牵羊拿走了和氏璧,还没仔细多看几眼,就落得如此下场,看来这真是世事无常,兴未尽而悲已来,眼见就要小命儿不保,着实不够划算。万一真的亡命于此,虽然有一个如此人间绝色相陪,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谁又嫌自己的命长呢?继而又想起这条绊马索,心道它既能害人,还能救命,真是居家出行、谋财害命之必备良品。等有幸渡过此劫,一定再去照顾老板的生意,多买上几条,以备不时之需。
正在胡思乱想间,陈离突然感到系在树上的绳索一点劲也没有了,而手中鱼肠的压力瞬间加大,转眼就支持不住,一瞬间陈离二人便急坠下去。
原来捆绑绳索的小树几经巨石冲击,终于不堪重负,从中折断,绳索也随即脱落。
“噗通”一声,陈离落水。暗叫一声吾命休矣。
原来陈离虽于老师处习得诸多本领,却一点也不识水性。
好在求生是人的本性。越是在生死关头,往往越可以激发出一个人的潜在的能量。陈离在不断下沉中,虽被灌进好几大口水,但是经过几番拼命挣扎,终于浮上水面。沉浮之间,但看一根木头正顺流而下,漂在身旁。陈离哪敢迟疑,伸手死命抱住,随之漂流。
漂过数丈远,正巧木头撞上河中一块凸起的石头。陈离暗叫天助我也,看准时机,抛开木头,同时手中鱼肠死命地刺入石头,由此借力慢慢爬上去,终于脱离险境。
陈离咳嗽着连吐了几大口水,传上几口粗气,放松一点后,解开系于身上的绳索,把背在背后的女子抱在怀中,一手探向女子人中,可以感到呼吸虽然微弱但是很平稳,心道,几日来你对我锲而不舍地追逐,危难关头,我也算对你个不离不弃,别说只是盗了个和氏璧,就算盗了你家祖宗牌位,这人情也算还得差不多了吧。
稍息片刻,陈离抱着女子起身,深吸一口气,双脚一用力,飞身纵至岸边。
路上杂草丛生,湿滑不堪,简直寸步难行。陈离只得一面披荆斩棘,一面寻路缓步而行。待到寻得一山洞暂作歇息之所时,陈离早已精疲力竭,放下女子,倒身便睡。
恍恍惚惚间,陈离不知为何,和黑衣已变红衣的女子手挽着手,在鸟语花香间,在阳光普照下,踏着小溪边的鹅卵石闲庭满步,然后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二人二目相对,深情相拥,你侬我侬,女子轻轻地吻着陈离的双颊、额头——
陈离乐得笑出声来,却突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怎么脸上感觉滑滑的,却又冷冷的?
陈离突然睁开双眼,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竟大吃一惊。映入眼帘正在吻他面颊不是什么黑衣女子,却是一条吞吐着血红信子的巨蟒!。
陈离这一惊非同小可,“啊”地大叫出来。正要挣扎起身,却是身不由己。再看自己的身体都已经被碗口粗的巨蟒缠住。巨蟒见他大叫,似乎也受到极大惊吓,恐惧间身体更加用力,死死缠住陈离。
陈离死命挣扎,用力在地上来回翻滚,但他经过一夜的生死逃亡,哪里还有什么力气,不一刻,陈离感到再也动弹不得。只觉得骨头已被巨蟒缠得吱吱作响,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陈离再也无力反抗,虽有万般不愿,也只有闭上眼睛慢慢等死。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得“噗”的一声,陈离顿感身体被巨蟒缠绕的压力瞬间减弱。睁眼一看,眼前黑衣女子正举着滴血的利刃,旋即利刃从半空“铛”的一声落下,女子身体突然一软,又跌倒在地。再转眼一看,巨蟒的头已齐刷刷被斩下,颈上的血喷出丈余。
陈离挣开巨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暗自庆幸,心想也许是刚刚自己和巨蟒缠斗得太过吵闹,把女子惊醒了,她因身体并未恢复,所以挣扎着用尽全力斩蛇之后便再次昏到
待走到女子身旁,探了探鼻息,似乎比之前强了不少,再探额头,却有些发烫。
陈离听到洞外有鸟鸣之声,便走出到洞外,见大雨已停,东方已白,乌云尽散,心情瞬间便格外舒畅,阴郁之气一扫而光,蹦蹦跳跳地活动筋骨后,便在附近费力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