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离狼狈地躲开利箭偷袭,立即招呼韩慕儿及玲珑,各自寻找掩体,躲避起来。
陈离隐藏在一颗大树之后,擦了擦头上被惊出的冷汗,心中暗道,此刻周围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不足丈,偷袭者竟能穿过无边暗夜与无数障碍,准确地找到自己,并险些一招得手,着实令人胆寒。
陈离稍稍侧头,想要看看是否能发现偷袭者的位置,但刚刚探出头,一支利箭又呼啸而来,陈离赶忙收回头,利箭擦着陈离躲藏的大树,钉在身后一颗树上,箭翎还在嗡嗡作响。
韩慕儿低声对陈离道:“千万小心。偷袭之人若是东郭柏,我们就危险了。他是昭阳府中头号家将,不仅武艺超群,身手矫捷,而且使得一手好弓箭,有百步穿杨之能,人称小养由基。再者,据说他夜视能力极佳,黑夜中视物与白昼一般无二,兼且为人狡诈阴险,城府极深,实在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陈离一听是东郭柏,不禁大怒,喊道:“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手下败将!偷袭算什么英雄,有胆你出来,跟大爷真刀真枪斗个你死我活!”
但是等了半晌,前方寂静无声,无人回应,似乎东郭柏对陈离的挑衅没有一丝恼怒。
待了半晌,陈离从另一侧探出头来,一支利箭又猛然射来,陈离只得忙收回头,在大树后静静躲着。
陈离与韩慕儿对视一眼,见她也是一脸无奈,顿时有些气馁。
此时此刻,这简直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敌人可以洞悉自己的一举一动,并闪电般以利箭发出致命攻击。但自己却连对方的影子也看不到,又怎能找到机会取胜?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突然韩慕儿一声低呼:“不好!”
陈离本来就处于高度紧张中,被韩慕儿一吓,惊道:“怎么了?”
韩慕儿继续道:“东郭柏一声不响,只是放箭不让我们向前,自己却不攻过来,据此推断,他定是自己只身前来,在此阻挡我们前进,以便等大队追兵前来,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陈离道:“我以为怎么了!这时候不要大呼小叫,要吓死人了!不过小姐所说极有可能。刚才我们听不到犬吠声,想必是对方捆住了猎犬的嘴,蹑足潜踪,就是要我们认为甩掉了他们,放松警惕。东郭柏一人只身潜行到我们前方,占据有利地形,狙击我们,以便拖延时间。”
韩慕儿道:“不错,想必就是如此。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突围,否则一旦陷入重围,便万劫不复了。”
陈离脑袋飞速旋转,心道与其等死,不如去搏一搏,或许还能转机,遂对韩慕儿道:“小姐,你和玲珑姐在此藏好,不要轻举妄动,我出去会一会这个东郭柏!”
韩慕儿关切道:“别出去!你难道要去送死么?”
陈离勉强一笑:“难道在这里等死么?小姐莫要担心,我自有胜敌之策!何况现在我还舍不得死呢!”
韩慕儿无奈道:“即便如此,你还是要万分小心,莫要轻敌!”
陈离道:“明白,谢谢小姐关心!”
陈离万般谨慎地把昭桓从口袋里放出来,见他仍如死人般熟睡着,轻轻抽打他的脸骂道:“大爷扛着你小子翻山越岭累个半死,你小子睡得倒是挺安心啊!这会也让你小子辛苦辛苦,给大爷当个挡箭牌吧!”然后扶着昭桓轻轻站起,用绳子把他绑在自己身前,抽出凌霄宝刀右手紧握,回头大声喊到:“东郭柏,你这个缩头乌龟,下流鼠辈,你不是不敢过来跟大爷较量么?好,大爷现在就过去找你。不仅大爷我亲自过去,我还给你带个礼物!”说着便转身硬着头皮从大树后走出。
对方仍是没有半点回应,只是两支快箭接连而至射向陈离,但都只是擦身而过,并没有伤他分毫。
陈离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他作为挡箭牌的人确实是昭桓,所以投鼠忌器,不敢如刚才一样箭箭致命,接连发出两箭,只是试探和恐吓而已。
这正中陈离下怀。陈离见对方发出两箭便不再继续攻击,边走边哈哈大笑道:“鼠辈小儿,你不是善射么,怎么不发箭了?哈哈。你也怕伤了这小子,没法向你的主子交差是么?哈哈!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就应该凭借自己的本事,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怎能像尔等鼠辈一般,为虎作伥,丧尽天良,尽干些见不得光的下流勾当,甚至在本大爷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胆小如鼠,丢人现眼,少廉鲜耻,禽兽不如!有胆你就等着,看大爷过去,如何把你碎尸万段!”
陈离如此恶语相加,就是希望可以搅乱对方心智,趁机与其致命一击。同时陈离也密切关注着周围一草一木间的风吹草动,以防对方凭借夜色与风声的掩护,无声无息便转移位置给自己致命一击。
陈离因带着沉睡的昭桓行走,每前进一点都是举步维艰,不一刻就流出热汗。秋风吹着山林,似是狂笑,似是哀嚎。
正当陈离挪到近百步,为快接近目标而内心狂喜时,突觉背后恶风不善,暗道一声糟糕,但回身躲避都已然不及,只得挥刀往背后用力一扫。
只是来箭太快太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