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离擦亮眼睛,见来人竟是韩慕儿,大吃一惊道:“是你!”
韩慕儿把食指放在陈离唇上,让他禁声,随后又低头吻上去。
陈离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应,只有任其施为,不知怎的,竟傻傻问道:“玲珑姐在哪里?”
韩慕儿停下来,轻轻一笑:“这个时候你想玲珑做甚?若是欢喜她,为何不向她求欢?我已让她去别的房间睡了,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早已把自己许给了你,今夜就在此圆房吧。”言罢朱唇便再吻来。
陈离呆呆道:“是,不是……”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谓。
但此刻,本就该是无声胜有声的当口,不一刻,陈离便被韩慕儿的狂野所感染,继而热情给予回应。这时的韩慕儿,正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陈离本就对其用情至深,又怎会辜负了美人心意?此时此刻,二人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热情如火,激情四射。此间种种,不可言传。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一声闷雷,紧接着离离细雨从天而降。细雨啪啪拍打着屋檐,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恍惚间,直令人不知身处何世。
次日,陈离醒来,只觉口干舌燥,头昏脑涨,轻轻喊到:“玲珑姐,玲珑姐!”竟无人回应。陈离揉着头,突想起夜间种种,不禁抿嘴会心一笑。但此刻卧榻之上再无他人,陈离轻轻低下头,感觉被上似还残留着韩慕儿的体香。
陈离下榻,猛喝两大碗水,才觉畅快淋漓。披上外衣,推开房门,只见天空中乌云遮天蔽日,看不出此刻是什么时辰,院中空空荡荡,秋风过处,遍地落叶,只有姚叔一人在清扫。
陈离喊到:“姚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姚叔听到,忙丢下扫把小跑过来,道:“陈爷醒啦!要不要吃些东西?现在怕快过申时了。”
陈离大惊道:“什么,申时?那不是马上就要天黑了?我竟睡了这么久!其他人呢?”
姚叔道:“其他人?没有其他人,现在这里就剩下陈爷和老朽二人了。”
陈离奇道:“姚叔此话何意?韩小姐他们去哪了?”
姚叔道:“走了,全都走了。”
陈离听姚叔说话慢条斯理,不禁有些着急,但见他偌大年纪,也不好发作,道:“他们去哪里了?”
姚叔摇摇头道:“这个老朽也不知。小姐走时,只说她现在心灰意冷,没有具体打算,还说若是陈爷问起,就告诉你不要找她,因为小姐她自己漫无目的,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小姐还要老朽交给陈爷一样东西。”
大厅里,陈离打开韩慕儿留下的箱子,只见满满一箱黄金,金光灿灿夺人二目,上面还留有一锦帕,陈离拿起打开,只见两个大字:珍重。
陈离仰天长啸,万分苦恼,心道:小姐好狠的心,我们历经磨难,放得安稳,为何只一夜温存,就要天各一方?天大地大,又要陈离哪里去寻?
望着甚比昨日的美食,陈离却如何也难以下咽,想起昨日一众人团团而坐,有说有笑,而此时此刻只剩下自已与姚叔二人,真是万分凄凉。
姚叔见状,宽慰陈离道:“老朽虽然年纪大了,眼花耳聋,但心里却明白得很。看得出来,陈爷对小姐情有独钟,小姐同样对陈爷芳心暗许。只是现在小姐心里有个节,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所以情绪低落。只有过一段时日,心结必会打开,那时就算陈爷不找小姐,兴许小姐也会去寻陈爷呢!”
陈离知道姚叔是有意安慰自己,只得善意回应道:“姚叔说的是。”言罢,便不再多言,只将大肉往嘴里硬塞,囫囵吞枣,全然不知何味。
饭罢,又喝了汤药,陈离独自回到房中,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闭上眼睛,脑海中马上便浮现出韩慕儿身影。无奈之下,取来酒壶,独自喝起闷酒。慕儿,慕儿,你到底去哪了呢?回郢都?不太可能。现在郢都必然草木皆兵,戒备森严,去了无非送死,以韩慕儿为人,不应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难道是反方向,一路向西?这更不可能。往西穿过蛮荒之地,便是巴蜀方向,去那里恐怕可能性太低了。往南往北?似乎也不太可能。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顺大江直下,回她的故国吴越之地了。
想到此,陈离有心前去寻找,但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正如姚叔所说,韩慕儿现在有个心结,一日不解开,一日恐怕自己都寻她不得。而现在可以解开她心结的良药,只有时间。其次,自己还答应了张仪和小唯,要去大梁和他们汇合。若是去找韩慕儿,恐怕赴会之日便遥遥无期了。
想到此,陈离便断了寻找韩慕儿的念头,决心先把伤养好,然后再去大梁。
如此过了两日,陈离的伤虽未完全复原,但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他年轻,恢复得快,姚叔见他只在两天之内,便又生龙活虎,不禁暗自惊奇。
第三日一早,陈离便要与姚叔告别,并反复叮嘱,若是有韩慕儿的消息,一定要想办法到大梁告知他。姚叔满口答应下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