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来的两个女人，当头一个穿着身改良旗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艳丽、身材魔鬼，适宜的淡妆更显得眉眼妩媚诱惑，紧跟在她身后的是留着清汤挂面头的学生妹，最多二十出头，穿着T恤七分休闲裤，素着一张脸，模样和艳丽女人有七分像，也是个小美人，就是半低着头有些畏缩，一副小白花的可怜样儿。
见她们两来，火老大有些不高兴，皱眉粗声粗气地道：“你怎么来了？还把小洁带来干嘛？”
“这不是稀客上门嘛！”艳丽女人笑道，小巧的下巴朝叶君陶的方向点了点。
火老大挥了挥手，“说正事呢，你们女人少掺和，东西放下就赶紧走！”
“哟！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艳丽女人把托盘往大圆桌上一放，叉腰冷笑，“什么正事老娘还听不得了？真把老娘当玩意了啊？”
“你是老子婆娘，不是玩意，行了吧！”火老大认怂，闷着声哼哼，“这么泼，也就老子忍得下你！”
“噗……”杜康喷笑出声，朝艳丽女人竖了大拇指，“我们帮里最厉害的果然还是丽姐！”
“得了，少悉索！”艳丽女人——丽姐朝身后的小白花道：“东西放了，坐下吧！”把托盘里的几盘下酒菜在火老大三人面前摆好了，才水蛇腰一扭，在火老大身边坐下了，“当老娘乐意掺和你们的破事！”媚眼儿一翻，在叶君陶身上转了一圈，“还不是某人难得见，这次不堵上他，下次不知道又得等多久！”说着，朝还瑟瑟缩缩站在一旁的小白花道，“还站着干嘛？坐过去啊！”
小白花抬头看了叶君陶一眼，挪着过去，怯怯地挨着坐了。
火老大心里咯噔一下，冲着那丽姐喝道：“你又想干嘛？”
“想干嘛？”丽姐媚笑，“让人给我们小洁个交代呗！”
“你怎么……”火老大气急败坏，“老子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我管你说的那些个屁话！”丽姐抬手拍了下桌子，怒目圆瞪，“你不给我妹子讨说法，我自己讨还不行了？”
“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知道的，能怎么交代？”
“这我不管，我妹子可不是场子那些女人，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他小子占了，他就一句话都没有？”
“你……真是说不听！”
“什么听不听，老娘占理！”
……
火老大和丽姐两人你来我往吵得热闹，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都知道说的是谁，是什么事。
杜康摇着头，视线在小白花——小洁，还有叶君陶之间来回扫视，又转头去看火老大和丽姐吵得欢，喝着小酒，啧啧声不断，显然是看热闹看得欢，作壁上观，没打算搀和。
那小洁，瑟缩了一下，头越埋越低，就剩了个头顶对人了。
叶君陶对身旁几人的动静完全无视，拎着酒瓶一口一口喝着，视线焦距不知道定在哪儿，空茫茫一片。
小洁悄悄偏头，透过头发的缝隙偷看他，见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小洁是火老大的姘头丽姐的亲妹妹。丽姐在场子里混，被火老大看上带出场子跟了他有七八年了，小洁是前两年考上市里的师专，才从县里老家上来，跟着丽姐住的。她第一次看到叶君陶的时候，是去姐姐在的酒吧拿生活费，正好碰上有人火拼，叶君陶他们跟着火老大过来，带着丽姐还有她和其他一些服务生撤走，她当时见了叶君陶举起一把椅子，眼都不眨一下的朝一个人头上砸去，本来应该害怕的，却瞬间被他吸引了。她从来都没见过他那种冷傲又贵气的气质，她是学美术的，被叶君陶的特殊气质所吸引她觉得再正常不过，哪怕他比自己还小，也忍不住倾心于他，想得到他的注目。
她不否认两人之间的那次亲密是她算计来的，因为她实在是喜欢了他好久，得知他并不忌讳女色，便趁他和火老大等人喝酒玩乐时，混在那一群小姐里顺利的接近了他，让他在不知情下带她开了房，想着两人发生了关系，他总该对自己有些歉意和怜惜，会考虑和自己在一起。
火老大在那之后气得和丽姐大吵了一架，指着她明说，她想麻雀变凤凰他不拦着，有能力帮她一把也未尝不可。但她要找上叶君陶自取其辱，就不要拖着他丢脸。
小洁承认是她不知廉耻，但她不明白为什么火老大那么肯定她是在自取其辱，叶君陶就算不喜欢她，他身边反正也没其他人，就让她在他身边待着不可以么？她不信他是那么无情的人。但之后他一次又一次的无视，甚至直言觉得厌烦，连这里都少来了。
她知道今天自己跟着姐姐来“讨公道”无异于自取其辱，但就是忍不住报了一丝的希望，现在，那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你……真的，不能接受我么？”小洁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哽咽地问道，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几人听见。
火老大和丽姐的争吵霎时消音。
叶君陶却还是恍若未闻。
小洁心里憋闷，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悄悄伸手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