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顾晨曦一时语塞,继而苦笑,“但是,我用不到这么多啊……”
“又不是只给你赔钱用的。别的地方一样能花!”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叶君陶不耐烦地打断她,“晨曦,你要不要和我这么分得清?你老是烦我太粘你,可你一有事就是这么生分的态度,我很没安全感的好不好!我说了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就不能放心接受我的好意吗?”
原来……他感觉到了的啊……
顾晨曦咬了咬唇,轻轻地说道:“对不起……”
“才说了不要太生分,你又来了!”叶君陶叹气,调子一转,痞痞地道,“你要是想哄我高兴,不如换三个字说说吧!”
顾晨曦被调戏得老脸一红,没好气地啐了一口,“不早了!睡觉了!”
“啧!不是我要听的!”叶君陶大声抗议着。
顾晨曦抿唇轻轻地笑,“谢谢你!”说完,不好意思地连忙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顾晨曦给父母回了电话,只说找朋友借到了钱,让他们不用再愁了。安抚完自家爹娘,回头伺候了七叔公起床洗漱,吃早饭,安顿好他之后,出了祖宅进村找堂伯堂叔他们去了。
有了叶君陶这100万,顾晨曦便全副心力地投入到和堂伯堂叔还有保姆家的讨价还价中去了。
堂伯堂叔对她家只派了个小辈来,还是要他们出钱的很是不满,保姆家的赖仔兄弟也很无赖,但都经不住顾晨曦态度强硬,他们要不松口,她干脆拉了几家人说上法院打官司算了。
乡下人对打官司还是很忌讳的,而且这事真上公堂上论起来,堂伯堂叔绝对是主要责任,而保姆家得的赔偿也不会有那赖仔兄弟的份。
几家人黑着脸回去商量了一天,第三天这事的处理结果就算定下了:保姆的剩余的医疗费用全部由顾晨曦家负责,介于保姆已经脱离危险期,并且复原良好,没有瘫痪迹象,赔偿款定为20万,由顾家三家分摊,堂伯堂叔各出6万。商定好后,四家签了份协议,防止有人事后翻脸闹事,顾晨曦此举主要防备的是保姆家的赖仔兄弟,但堂伯堂叔的脸色也不太好,顾晨曦一想,就知道他们也存了赖账的心思,只当没看到,催着把协议签了,都收好了,送走了保姆一家,才回头和堂伯堂叔谈祖宅的事。
如她所料,堂伯堂叔说赔了钱家里再没多的拿来修祖宅了,又说祖宅那么老的房子,他们每年花了钱修了还会塌,出事了还赖他们不尽心,实在亏得很,坚决不肯再揽祖宅的事。顾晨曦再三和他们确认,以后是真的再也不插手任何祖宅的事情了,才拿了计算器出来,算钱。算他们这几年得的修房款,算他们修房用掉的钱,然后让他们自己去看垮掉的屋子到底是不是修过的,算把屋子修葺好要用到的木材费用。
倒塌的祖宅还没人去收拾,是不是修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事实摆在眼前,堂伯堂叔也无话可说,最终又是尴尬又是气闷地同意负责木料的费用,请工的钱却死也不肯出了。
顾晨曦看差不多了,便也同意了,给他们几天凑钱,淡然地离开村子回了祖宅。
和钱有关的,至亲也会反目成仇,堂伯堂叔被逼到翻老底出来还债这程度了,和顾晨曦他们一家的情分算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