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闾山下(日)
巍峨的天门山一山突起,坐落在茫茫苍苍的高原之中,一尊天然塑造的石像直立顶峰,仿佛是一尊立佛,面向东方,双手合十向苍天默默祈祷。
耶律倍领着哑女在山上采药。他们已经采了多时,篮子里的草药差不多装满。
这时,对面突然传来的一阵“咯咯咯”的笑声,耶律倍举目一看,一个青靓的女子挎个篮子,飘飘欲仙地从山上向他走来。这女子走近了他才看清:原来是上次他路过此山为追一只受伤的兔子与他争得面红耳赤的那个女子。
耶律倍一怔:“怎么会是你?”
那女子也惊喜地叫道:“哎,我认出你来了,你是在山上打猎时与我争兔子的那个先生嘛?今天你为何不打猎,却到山上采草药来了?”
耶律倍似笑非笑地反诘:“我倒想问问你呢?你为何上山采草药,不到山下打猎呀?”
那女子爽朗一笑:“因为我父亲是一名郎中,我采药是为了行医治病,你呢?”
耶律倍:“我采药是为了防病,在此深山野谷居住的人,不准备点草药,万一发生疾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如何调治?”
那好:“怎么,先生也来此地居住了?”
耶律倍:“我就住在医巫闾山上的石棚里。”
那女子惊异地:“怎么,那个石棚下的房屋是你们搭建的?你为何住在这荒山野岭?”
耶律倍笑着回道:“我喜欢这深山峡谷的幽静,云蒸霞蔚的诗情画意,更喜欢这花草树木的芬芳。这里实在是修身养性之地呀!”
那女子:“如今你可是我的邻居了。我家就住在山下,父亲是个郎中,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耶律倍:“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女子:“我叫高云云,自幼学枪练武,能打个三招两式。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耶律倍顿了一下,不敢报公开姓名,只是含混地说道:“本人名叫突欲,自幼喜欢读书弄墨,写诗绘画。到此地来居住不过寻求一种乡情野趣儿的桃花源似的生活罢了。”
高云云:“那么说你会作画了?”
耶律倍:“雕虫小技,初学乍练,不成体统。”
高云云开朗地说道:“突公子,能让我看看你的画嘛?”
耶律倍:“如有雅性,那就得请到寒舍一见了。”
高云云一笑:“哪里话来?没有雅性云云也愿意前往。”
耶律倍朝着哑女吩咐:“哑女,你在前边带路。”
他们说话间,哑女一直冷冷地注视高云云,现在耶律倍让她带路,她很不情愿,丫丫地打着哑语,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高云云一顿:“原来她是个哑人?”
耶律倍:“她是我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