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是木头有节奏地叩击地面的清脆的声音。
然后蓝若的眼前出现了一抹在这样的阴暗的天气显得过于明艳的靛青色。
眼前的少女如此奇怪,已经深冬了,她却是夏天的装扮,白色的短袖上衣,靛青色的短裙,脚踩着一双高高的木屐,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刺骨的寒风中,她却神色自若。她的头发和蓝若一样是北境很罕见的黑色,挽成一个发髻,发髻上装饰了一簇粉紫色花攒成的花球,花朵吹弹欲破娇嫩无比,散发着阵阵素雅的清香。
她的肩膀上停着一只小相思鸟,嘴呈鲜红色;身上是橄榄绿色,那鸟的小脑袋左顾右盼着,十分灵活。更为奇怪的是她手上拿着一把和她单薄瘦弱的身材极不相称的巨大的黑伞,那伞的伞骨和伞柄似乎都是金属做的,看上去十分厚重,伞面不知是用什么织的,织工极为细密,而且泛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少女的声音像银铃一般清脆,但语气却显得很生硬:“猫,是我的。”
“哦……好,给你,这猫我是凑巧在灌木丛里找到的。”蓝若连忙把猫递给少女。
“它和我玩捉迷藏,我找了它很久也没找到,谢谢你。”少女的语气淡淡的,但其中的谢意却很真诚。
“这小猫还小,身体很弱,要好好照顾它,”蓝若看了看少女肩上活泼的相思鸟说到,“你好像很喜欢动物啊。”
“当然了,动物天真无邪,率性而为,有吃就吃有喝就喝,不说谎不推诿,和人一起要斟酌词句保持距离,真心假意弄不清楚,麻烦得很,所以我才讨厌朋友什么的。”少女低下头抚摸怀里安静睡着的小猫。
蓝若听了笑了笑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没有人能够坚强到能够永远和动物在一起。”
蓝若没注意到少女有些失落的表情,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猫……”少女回答。
“猫是统称吧,你养的猫应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名字,你既然喜欢它就应该给它取个名字,就像我们父母为我们取的名字一样。”
“我……不会取名字……”少女显得有些沮丧。
“你姓什么?”蓝若问。
“我姓青,青色的青……”
“那就让它随你姓青,它是个花纹猫,所以就叫青花,以后就这么叫它吧。”蓝若说。
“青花……真是个好名字,谢谢。”少女说完,浅浅笑了一下,笑颜像雨后紫阳花一样艳丽清新。
蓝若微怔了一下,忍不住赞赏道:“你头上紫色花球……和你很配。”
少女盯着蓝若怔怔地看,像看到了什么珍稀动物一样,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啊……我们才见面的,怎么认识你啊。”蓝若笑了。
少女似乎很开心,带着些笑意轻声说:“我叫青子衿……”
“我叫蓝若,”蓝若笑着说,“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吧。”少女点点头。
蓝若回到宿舍,看见怜司就穿了条裤衩站着,于是呆呆站在门口:“这大冬天的,怎么一个个都穿这么清凉……”
银彩看见蓝若回来大笑道:“你回来晚了,错过了怜司的羞耻脱衣秀,真的是太赞了,话说咱们怜司真的是穿着衣服显瘦的类型呢,脱了衣服,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人鱼线啥都不缺。”
怜司坚忍不屈地反驳道:“我只是脱下贴身穿的铁砂衣和铁砂裤,在夺徽战前提前适应一下身体而已,什么脱衣秀……”
桃看了一眼桌子上脱下来的厚厚的铁砂衣裤敬佩地说道:“实在厉害,这东西让我穿一天我都受不了。”
怜司数月如一日地穿着这身装满铁砂的衣服,连睡觉都不例外,而且怜司也没有把学业知识落下,他是所有老师公认的学习最刻苦的学生,他这种毅力蓝若自认是没有的。
银彩走到怜司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怜司,衣服给我掂量一下有多重。”
怜司把衣服递给他,一脸诚恳地说:“衣服有点重,你小心点。”
银彩一边伸手去接,一边不以为然地说:“一件衣服能有多重……”话没说完,他整个人都被铁砂衣的重量带倒了,衣服砸在他脚上,疼得他夸张地嗷嗷嚎叫:“不是吧兄台,你哪里搞到这么重的衣服,怪不得最近发现走廊地板开裂,还以为是豆腐渣工程,没想到是你干的好事。”
怜司提起衣服苦笑道:“提醒过你小心了,这衣服很重。”
蓝若突然说道:“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参加夺徽战吧。”
银彩摸挠挠头说道:“我参加,只要你们不嫌我没用的话就行。”
怜司说道:“我赞成。”
桃笑着说:“我当然没意见。”
“好,既然决定了,那就等夺徽战开始了。”蓝若的语气中有一丝期待。
夺徽战这日,好几千的学生黑压压地聚在野区门口。
蓝若和室友们站在一起等待着正午夺徽战的开始,蓝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见抱着猫的少女一个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