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婚礼尚未结束,班超就连夜部署防务了,新婚之夜——这个多少女人又想又怕的神秘的夜晚,让新娘子守了大半夜空房,等到黎明进了房间,身体已经疲乏,新妇却还坐在洁白的布单上等着,等着新郎官血染河山。米夏见班超进来,虽有怨气,也没抱怨,马上下来,替新郎官宽衣解带,又提起温水壶,替他冲洗双手和裆里那女人稀罕的玩意儿。每项都要冲三次,很是认真。他以前在关内,都是自己洗,有时候也不洗。夫妻之间的事情,一般都是随性,念头一生,起意很快,意思的传递更是神速,一个眼神对方就心领神会,然后默契配合,身体力行,把那些次要的问题常常就省略了。而孔孟董仲舒之道教化出来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含蓄,眉角的红晕更为撩人。比起含蓄羞涩的水莞儿,米夏这丫头,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她把这些铺垫当做程序,弄得很认真,很神圣,洗干净之后,就双臂吊在丈夫脖子上,让他抱着上炕。班超虽然忙了一夜,有些疲乏,但是这么一个美人胚子,随着喘气和心跳,胴体的突出部位就忽闪忽闪地跳动,摸起来酥软细嫩,吻起来香蕊散馨,嘴角百娇,蓝眸千媚,身子骨就像软了,裆里的东西却已雄起,纤指入股,任性酣战,一阵下来,已是大汗淋漓,想一只爬到高杆上下来的猴子,扯一把被子就找周公聊天去了。一觉睡醒,发现米夏从外面进来,一手拎只公鸡,一手拿着剪刀,要班超剪下鸡头。班超说杀鸡不在外面杀,咋还弄到屋里来了。米夏把嘴一笃,示意不要声张,还有几分神秘,待班超铰断鸡脖子,她就倒提着公鸡,将鸡血流一些到白布单上。班超大为不解,却见米夏将布单拿到外面,挂在特别显眼的地方,回屋就朝班超傻笑。说这个单子是个证据,将来要拿到洛阳给你的家人看的,让他们知道我米夏公主是个纯洁处女,嫁到你家才被你祸害了的,今后你家的人一点都不能轻看我。班超苦笑了一下,说这不是捏着鼻子哄嘴嘛,你的血都流到马背上了,哪还是什么处女!米夏撅着嘴说就是就是,然后到娘家张扬去了,班超骚得直摇头。吃过早饭,他就去见老丈人,请忠以国王名义发布战时******,将十五岁以上男子全部武装起来,作为预备队,一旦战事发生,立刻全民皆兵;责令远乡僻壤坚壁清野,将暂时不吃的粮食草料运进城里,免为敌人所用;然后派人往于阗、拘弥和莎车,让他们做好支援莎车的准备。黎弇昨夜就命令部队在城北和城东两个隘口加固工事,远远放出哨探。他有点不放心,就喊醒在城楼上值了一夜班的霍延,一起往城外视察,临出门还在马上给董健打招呼,让他提高警惕。
不知是匈奴人也像陈睦一样瞧不起班超呢,还是他们暂时只想做一些试探,几次小规模的进攻都被班超带领疏勒军民打退后,有近半年疏勒以南以及天山南道暂时无事了,而耿恭的情况他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正为朝廷有耿恭这样勇挫匈奴的英雄而自豪,也发誓要像耿恭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朝廷却在这个时候向他送达了撤退回京的诏令。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刘炟是被太监下了药,或者是脑袋被德阳殿的门给挤了,正常的皇帝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他首先考虑的不是个人别家舍子,远赴绝域,虽说顶着一个军司马的头衔,也是出生入死,虎口拔牙,辛辛苦苦干这么几年,好不容易有点成就,皇帝一句话就前功尽弃了。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他清楚个人的得失在国家利益面前,孰轻孰重。国家的任何一项政策,都可以使一些人成为既得利益者,而另外的一些人则必然成为牺牲品。但放弃西域,汉朝获得的只是边防预算的暂时略微减少,造成边关不宁、群寇乱扰后再大举发兵攻打平定,却有可能掏空国库,步雄图大略的汉武帝倾国之力伐匈的后尘。这真不是一场合算的战争。真不知那些戴着太傅帝师冠冕的老朽,是怎样给刘炟宣讲这段历史的。就在十月初一寒衣节那天,他还按照关内的习俗在盘橐城专门安牌位,领着部属随员和疏勒官吏祭拜明帝,大家一起追忆明帝一生的伟大功绩,除了广开言路、严察外戚、重用人才、根治黄河水患以外,重要的一项就是与匈奴争西域,重开“丝绸之路”,沟通与西方世界的联系。可从匈奴狼嘴里夺食,既要拼实力,又要拼智慧,这期间经历了多少磨难,费了多少周折!眼下虽然北道受挫,但南道依然畅通,西域有今天的局面实在来之不易。古人说:三年无改方为孝。明帝刘庄尸骨未寒,作为继位之君的儿子刘炟,怎么能这么快就变了呢?这是孝吗?那时有妄议朝廷的罪名,说皇帝的不是要被下狱甚至处死的,所以班超的所有疑惑和牢骚都不能与人言,只好装在肚子里,让其发酵,最后从****里排出去。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有人追究君王的要求合不合理。谨遵皇命,这是做忠臣的起码操守,就是有多少想法也只能回洛阳去再说了。班超找到忠,给他看朝廷的公文。忠愣了半天没吱声,吱声就像雷霆,与以往的温和平静判若两人。
“既有今日嘛,何必当初!朝廷那个新皇帝,怎么回事嘛,西域这么大一块子嘛,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走了嘛我怎么办,撇下国人跟你去洛阳吗?汉朝会收留我吗,一个亡国小王?留下来抗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