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依然走的是后门,坐上轿子出了小巷,拐到大门时,赵青书特意撩开轿子的门帘看了一下,原来气派的大门上悬着田府的匾额,看来田智荣时化身隐藏在这里的,只是无端被西夏一品堂的人闯进来,以后这里也不得安宁了。
田府离宰相府邸并不远,经过了几个路口就到了章淳的府邸,宰相府邸的气派不容多说,但更不容易进去,轿子在离章淳府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有一个士兵走过来拦住了去路,不得已只好远远的停下来,这时旁边的随从递上名帖,赵青书撩开轿帘说道:“洛阳欧阳公幕僚,奉命前来拜会宰相大人!”
士兵听完,结果名帖说了句:“等着!”就回身走回宰相府,进去报信了,等了好一大会,府邸的侧门慢慢的打开,从中出来一个小厮,看到赵青书的轿子便一路小跑来到轿前说:“小子奉命前来迎接,请贵客入内稍候!”
赵青书的轿子这才走进府邸门口停下,他便下来跟着小厮从侧门进去,跟随的两个逍遥盟随从也想跟进,却被门卫拦了下来,他只好示意他们在门口等候。厅堂门口,之间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在门口迎接,却不见有其他人,原来章淳并没有打算见他,章淳虽然是文官,但他确实个泾渭分明,嫉恶如仇的人,欧阳修的为人他早就不齿,更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交往,这次他派人过来,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好不接,但自己又实在不愿意去接触,就派管家出来做做样子,打发了算了。
这管家倒浆糊的功夫确实聊得,和赵青书一顿的寒暄礼让,却直说宰相上朝还有没有回来,而且更把他等的后路都给断了,说是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赵青书明白管家的意思,现在已经进了相府,便不再有什么顾忌,便和管家明说了事,让他再去回报。这管家哪会相信,赵青书这样一说却更让他怀疑起来,便小心翼翼的说:“欧阳公难道还没起复,就开始关心边疆的事了,看来欧阳公这次去西夏志在必得了!”
看来管家已深深的误会他了,他现在真后悔田智荣当时考虑那么多,还不如直接过来敲门进来算了,何至于到现在这么尴尬。实在没有办法,他只有掏出章咨的书信,让管家过目,管家是多么聪明的人,看到章咨的书信,便不再多说,赶紧起身说声:“请稍候!”
说话间就离开大厅,去了后面,看来这次是去找章淳了。
不一会在一阵脚步声中,管家回到前厅,邀请赵青书到书房去见章淳,书房里的章淳正在坐着,听到他们的进门声就着急的起来迎了上去,赵青书费劲周折,终于算见到了这个国字脸,庄重威严的当朝宰相。还没等他施礼,章淳立即说道:“免礼了,快把书信给我!”
赵青书不敢耽误,立即从怀中掏出章咨的亲笔信,小心的递给章淳,这时那位管家识趣的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书房的房门。章淳接到信,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原来紧张的神情与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直到他一口气看完,长舒了一口气,连声说道:“章帅真可雄才大略也,西北将无西夏立足之地,西疆可以绝后患,保以长治久安.“
章淳这些天也正为西北担心,朝中神宗皇上突然病重,已三月有余,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人人都知道驾崩只在瞬息之间。但朝廷在新旧之间,已经被折腾了几十年,一会是旧派的做作软弱,一会是改革派的强势中干,随着新旧的斗争王安石与欧阳修两个代表各掌朝权数十年,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只市如果不是王安石的改革之力,朝廷早已经进入了风烛残年。神宗是一个懂得观察的皇帝,经过刚上位时朝廷的纷争,在其在位后期,毅然斩断了新旧之争,把新旧两派都排除出去,但走的却是王安石的路线,用的也是改革派原来不出名的人物,这样一来旧派等于吃了个哑巴亏,无话可说。而改革派的主力也全部在家赋闲,神宗这十几年对内励精图治,对外强硬果断,才换来如今西夏的节节胜利与北方的安全对峙。
眼看着内外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候,神宗偏偏病了,而且一病不起。
太子赵煦年幼,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神宗病倒后根本不能支撑朝局,于是高太后这个旧派一直的庇护人掌握了实权。高太后一个女流之辈,不知道是女性的天生慈爱,见不得达官权贵被改革的无路可去,还是害怕边疆战火纷争的血腥。她是个旧派的忠实拥护者。这不,她刚一掌权,立即停止了神宗一切的改革,把大宋王朝又拉回到了原来积贫积弱的轨道上去。
更为甚者,高太后是个健忘反复的人,她总是选择性的健忘。关于西夏的罢兵和谈,章淳曾在朝堂上据理力争,高太后答应按照原来计划继续执行,可是刚下朝没半柱香的时间,罢兵和谈的敕令就下到了兵部,兵部的尚书王珪当时就屁颠颠的跑来和章淳通报消息,那不是交心,是王珪赤裸裸的挑衅,正是因为他取代了王珪成为宰相,而现在太后的态度,多年混迹朝堂的直觉告诉他,他将会迟早失去这个位置。
那时,他就赶忙急书给章咨,让他早有准备。而此时章咨的书信来了,章咨的安排让他大为放心,原本已经放弃再去争斗的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