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道长，仙居何处？”
老道不说话，低头解腰带。
朱篁说道：“老道爷，你这是要出恭吗？”
“放肆！”小道童瞪着朱篁。
朱篁笑道：“你这么个小人儿……你叫什么呀？”
小道童昂首答道：“我乃灵居山，灵古道尊座下弟子，玄青子是也。”
朱篁一愣，这两人都叫玄青子？顾云青却脸上变色，原来老道就是名震道界，与师父上清道尊齐名的灵古道尊。
灵古道尊低头看着玄青子，一脸无奈地说道：“徒儿啊……有些话，要为师自己说才好呀。”
玄青子瞪着朱篁说道：“那夜就是他在旁边捣乱，害得我要做戏给他看，丢掉了没吃完的肉饼！”
朱篁咽了口口水，猛然想起那夜他到申宅，见一个老道在故弄玄虚，一时兴起，便将申少爷的尸首弄了起来。还记得当时小道童吓得扎进了老道的怀里。难怪觉得眼熟，原来就是他们……
顾云青背过手抽出长剑，挡在朱篁身前，微眯着眼睛盯着灵古道尊，说道：“朱篁是我的朋友。”
灵古道尊微笑着说道：“妖就是妖，你是人。”
话音未落，灵古道尊将自己的道袍丢向半空中，刹时间金光四射，将顾云青与朱篁笼罩在内。
“啊！”朱篁抱着脑袋蹲在地下，叫嚷道：“我的头好疼啊！这是什么玩意儿？”
“乾坤道衣。”顾云青的语气中有了些惊慌之意。
朱篁叫道：“这老道怎么这么厉害？那夜他亲口说的，说他连申家少爷的尸首都弄不起来。”
灵古道尊呵呵笑道：“那夜我知道你在附近，怕你跑了，故意说给你听的。”
朱篁嚎叫：“快想辙啊！我要疼死了！”
顾云青急中生智，收回长剑在左手上剌了上口子，然后用力一握拳，随即将血珠甩向半空中金光四射的乾坤道衣。
‘嘭’的一声，乾坤道衣暗淡了，落回灵古道尊手中。
“咦？”灵古道尊一边翻看着乾坤道衣，一边自语道：“童子眉也可以这样用的吗？我这法宝……哦……”
灵古道尊恍然，顾云青以邪术修炼法力，血中也已经有了邪气。能打落乾坤道衣，并非因为他是童子，而是因为他的血污了道衣。
灵古道尊一边将道衣穿上，一边微笑着说道：“正邪相克，顾云青，你法力不弱嘛。”
玄青子说道：“师父，弟子会会他。”
灵古道尊笑道：“小孩子家不要逞能。道门以‘清虚玄静’排辈份，你是玄字辈，你可知顾云青被逐出师门前的道号啊？”
玄青子嘟嘴，朱篁蹲在地上，嘴还不闲着，说道：“顾云青道号灵虚真人。道爷，你们家没人了吧？一个玄字辈小屁孩儿管你老人家叫师父，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妖孽！”玄青子涨得满脸通红，嚷道：“我是师父的收山弟子，我打死你个妖孽！”
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灵古道尊拉住了小手，只能原地冲着御篁踢腿。
顾云青看着灵古道尊，说道：“我杀的都是恶人。”
灵古道尊一笑，摇头道：“你出自道门，一身的武功道法，以此杀人，不论你杀的是什么人，都不可取。贫道劝你自废邪功，重修善法，以期正果。”
顾云青宁定地看着灵古道尊，突然问道：“敢问道长，修炼只是为了以期正果吗？”
灵古道尊淡了笑意，垂着眼帘想了片刻，再次微笑道：“难道你要说，你是在替天行道？”
顾云青答道：“替天行道不敢说，说了也没人信，但恶人不杀，好人便没有好日子过。”
灵古道尊微笑摇头，说道：“世间自有世间的律法，凡人自有凡人的命数。你擅自干涉其中，有违天道。况且你杀人取心，用以自身修炼邪术，更是不容于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