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漫无目的地狂奔。结果就掉下了悬崖,摔了个七荤八素,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一翻身,手便碰到了这只炼妖鼎。
朱篁在悬崖底下转了三天,才找到路出来。后来把炼妖鼎拿给顾云青看,顾云青偷跑到禁室查古籍,才知道了这只炼妖鼎的来历和用途。
顾云青强撑着要起来,朱篁按住他说道:“别动,你起来也找不到,不就是一只破鼎吗?咱不要了!”
顾云青没了力气,只能又躺下,虚弱地说道:“没有了……炼妖鼎,不能……接续修炼……以我现在的法力……压制不住已经吸入体内的戾气……很快……很快会入魔。”
朱篁神色略显慌张,想了想说道:“你别急,你这个样子也找不回来,你教过我一些道法,我来想办法,反正只要是在找回炼妖鼎之前,压制住你体内的戾气不就行了吗,是不是?”
顾云青说道:“你不要……杀人,会……会遭……天谴的。”
朱篁笑道:“我一个小妖怪,要是因为这点儿事儿就让天雷给劈死,那我也算是壮哉了。行了,你别管了,安心养伤,养好了伤,弄死那个李嫣倩,把炼妖鼎找回来!”
顾云青看着他问道:“你看见她了?真的……是李家小姐?”
朱篁摇头道:“没看见,就是一团黑气,你不是怀疑那个邪祟是李家小姐吗?”
顾云青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到了晌午,杀猪的也没出摊儿,有认识的找上门儿去拍门:“杀猪的!日头晒屁股了还不出摊儿,生意不做了?我老婆还等着喝骨头汤呐!”
任凭怎么拍门叫喊,也没人应声。有街坊觉得不对劲,跑去叫来了巡街的差役。踹开门进到房里,也没见到人,可大门却是在里边闩上的。只要不傻,都会明白,谁也不会在自己家把大门闩上,然后再翻墙出去。于是差役围了房子,报到了衙门。
乱乱哄哄中,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挤出人堆,仰着头吸了吸鼻子,说道:“有妖气。”
这句话说完,好似一鸟入林,百鸟压音,周围本来七嘴八舌的人都住了口,齐刷刷地看向这个道士。
差役上下打量道士,冲他抱了一下拳,说道:“道长有礼,请问道长刚才说的什么?”
道士闭目捻须,微微摇了两下头,又说道:“这妖孽道行不浅呐。”
班头儿看了道士一眼,向差役使了个眼色,差役说道:“那道士,要混江湖的话,出胡同儿右拐,找个地方撂地儿去,这里办差呢,休要搅闹。”
道士睁开眼,不悦道:“放肆!本尊乃五圣山,上清观,玉清真人!探得此处有妖气,才来此查看。本想助尔等收服妖孽,岂料尔等如此无礼,本尊去也。”
说完转身要走,班头儿上前抱拳拦道:“真人息怒,恕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道长仗义援手,我等也好向府尊交差。”
玉清真人垂着眼帘说道:“这个妖孽道行不浅,你们敢跟随本尊去捉妖吗?”
班头儿笑着答道:“有真人在,自然会保我等无事。”
“嗯。”玉清真人撇着嘴应了一声,说道:“随我来。”
班头儿留下了两名差役看着宅子,招呼其余五六个人跟着玉清真人走了。一行人出了南城门,又走了十余里,玉清真人停下脚步,仰着头吸了吸鼻子,然后向东走去。
一名关役扯了下班头儿,轻声说道:“头儿,你真信有妖怪吗?”
班头儿勾了勾嘴角,轻声答道:“你见识少,我当差多年,见过这种事儿。先杀了人,再冒充道士找到尸首,然后鼓捣着做个法事,就说是把妖怪拿了。如此便能扬名,扬了名便好骗财。”
又行十余里,进了一片林子,玉清真人停住脚,眯着眼睛四处看了看,指着一棵树说道:“在那树底下。”
班头儿摆了下头,两名差役抽出刀走到树下,开始挖土。一会儿工夫,露出一具尸首。一名差役说道:“头儿,是城南杀猪的,我认得他。”
班头儿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清真人,问道:“敢问真人,你是如何知道这具尸首埋在那棵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