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化妆品、或者吃了什么补品,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厅前,半月不见的泷晴微围着我上下其手,半天才怨恨地吐出二字,“好看!”
我正捧着茶杯饮茶,见她锲而不舍地追问,优雅一笑,“很简单,早起空腹运动不食,中午只吃蔬菜清肠美容,晚餐吃五种肉,鸡补身、鸭补胸、鱼补皮肤、鹅补发质、猪补气,各食一斤,坚持半月,必有奇效!”
她狐疑道:“真是这样?不过,鸡肉补身是有很多人讲过,但补皮肤的是鱼吗?不是猪蹄吗?”她低头下质疑地瞅着我,我童叟无欺地回以一笑,平静饮茶,不漏半丝异样。
她哼道:“好吧,我去试试,要是不准,小心我趴了你的皮。”说完,像阵风刮了出去,我看了看天色,快吃晚餐了吧?然后盯着奔向厨房的袅娜身影,眉毛僵硬地跳了下,“我开玩笑的,还真信?”看来她被我吓糊涂了,连假话都听不出?
趁着老爹出去应酬,我拎着沉甸甸的荷包走出府邸,在街道上悠闲逛着。两串大红灯笼忽然截住了我的双目,我望过去,心登时一咯噔,是“迎春楼”,邱凰戈曾拉着我到这里听书,而我所站的街道,不正是我被劫持的地方?
我转过身抬脚想走,楼内忽然传来如雷乍响的掌声,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了进去,捡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发现这次有二位说书先生,他们口沫横飞,一唱一和,像是表演般。难道还是在讲县令二千金的事?
“美!美!真是太美了!”他们齐声说道,较为年轻的双眼澄亮,仿佛陷入回忆般,手捧双手憧憬道:“那含章阁的花魁,小生只见一眼,便一生难忘。美,美得惊天动地,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若能让我摸摸她的小手,就是花上千金我也愿意。”这人眯着小眼睛,色迷迷的表情一展无遗。
我暗自冷笑,光天化日之下谈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真是下流!但满堂居然发出哗啦啦的附和声,我一愣,放目扫去,全是男子?!
年长的说书先生故作冷哼,道:“你有千金吗?”说罢也换做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真能摸摸她的小手,死也甘愿。”
不堪入目!不堪入耳!我哼道,唤来小厮埋单,那小厮朝我这边扬声道句“好的”,拎着茶壶快步走来,但眨眼间,我感觉到周围有几股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射来。我望过去,是几个油头粉面、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他们打量着我,有些渐露淫笑,让我很不自在。
我等不及小厮走来,丢下一锭银子就想走。两个人立即站起,疾步挡在我面前,嬉笑道:“姑娘,走得这么快干吗?”
“这扬州什么时候来了个你这么标致可爱的姑娘了?”有个人不安分地伸出手向来摸我的脸,我快速打开,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除了这些对话跟动作,还有新招吗?
“识相的话就让开!”我寒声道,感觉到身后有了异样,竟是另外几人堵住我的退路。茶楼的人开始慌乱,但没人出手帮忙,有些生怕惹上急忙跑出茶楼,有些则低头喝茶一声不吭,只剩两个说书先生,愣了一会,话题一转,突然讲起《西厢记》这等掉牙的爱情。
面前两个人目露邪光,盯着我直笑,我全身紧绷着,愤怒地捏拳,“我是扬州县令的二小姐,你们敢动我半分毫毛?”
“二小姐?”有人疑惑说道,忽然咧嘴狂笑,其他人也捧腹大笑,不知死活地朝我走来。
我原本心里一阵慌乱,但立即又要求自己镇定下来,在这种耳目众多的地方耍法术,等于是昭告天下。“站住!笑什么笑?!”
“泷家二小姐早在半月前就因风寒病死,你说你是二小姐,那你是鬼了?而且那泷家二小姐,见过的人都说比猪还丑,被人甩了好几年。”
“可恶!竟然诅咒我!”我愤怒地挥手甩去一耳光,却被那人钳住了手,“放手!”被这人握住,只觉得肮脏无比。
“小美人,我们可是扬州赫赫有名的少爷,陪我们玩玩,要金山有金山,吃香喝辣的都没问题。”这些人顿时簇拥下来,将我七手八脚地锢住。
“放肆!马上放开我!”我怒吼道。
一个黑影突然从眼睑穿过,有个人被射中项上的发髻,头发披散下来,直像个疯子般。他们顿了下,又有三个小黑影投射过来,我看清楚是三支木筷,它们齐刷刷穿过剩下三人的发髻,没入木桩内,力道惊人。
这四人披散着头发望向贵宾室里走出的白衣男子,渐渐收起笑声。是秦靖临,他绿眸如玉,衣如雪,发如墨,钟灵毓秀,唇边冷齿的笑让所有喧闹瞬间静止。
“秦公子,你是要多管这闲事了?”首当其冲的富家男子怒道。
秦靖临没看他,只定定看着我,露出一个笑容,“二小姐,一次见面是碰,二次见面是巧,三次见面总该是缘了吧?”
我轻笑了一声,冷睨到这几人脸色越发苍白。有人怯生生问道:“秦公子,什么……什么二小姐?她……她是……”浑然忘了之前的嚣张,突然战战兢兢地求证。
秦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