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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你是故意躲我吗?”当我缓缓走在桥岸一边时,是秦靖临站在垂柳下,静静看着我。
我且笑不语,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将并拢的白折扇以精湛的速度快速盘旋。
这把扇……许是他知道目光凝注在手中的折扇,他哗然打开扇子,将扇面转向我,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你完蛋了”,跃然入目。
虽然知道可能会是我丢失的扇,但他乃一代翩翩佳公子,居然拿着如此滑稽的扇子,还是令人啼笑皆非。
“是我被劫持时,遗留在马车里的吧?”我问道。
他微微笑道:“多好的扇,到了你手中就变成这样。”
“没办法,那时见你还是像个仙人那般站在精美的画艘上,享受众人瞩目,我就生气,所以才要抢走你的扇子。”
他眉尖微微翘起来,似笑非笑,“就这么恨我?”
“不算恨,就是生气。少女情窦初开的恋情,还没发芽就被你扼杀在摇篮里,能不生气吗?”我笑道,不像他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秦靖临愣了下,像是努力思考什么,低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三年前真的见过?”
我疑惑地看着他有些无辜的眉目,突然悲哀的意识到不是他不在意,而是根本就不会记得这些庸脂俗粉的故事。我无奈地摇头,“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到底是什么事?”他异常地提高声调,可我已经不想再提,他只能定定看着我,唇边挽起无奈的笑。“没事,我会去查。”
“秦公子,为什么突然在意我的事了?”
“当着我面抢走扇子,又当着我面被人劫持,这让我江南第一才子的面子往哪搁?”秦靖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你有面子,但我早就没有任何面子了。”我从他手中缓缓抽出这把扇,细细抚着上面顽劣的字迹,不过我短短时日就已学人肝肠寸断,实在不是好事。
“二小姐,我尚算是个怜花惜玉的男子,自愿成为你的倾诉对象。”秦靖临轻声笑道。
我茫然地转过脸,他和缓道:“不就为个‘情’字,世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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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已过,初春拂面,漫天花雨,幽竹绿水。秦靖临命人前来锦绣的马车,扶着我跨坐上车辕,我低头蹭进车里,端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尾随上来。
“走吧。”他说道,在他身后是被风掀起半角的紫竹帘,上面悬挂着小巧可爱的玉流苏。车里叮咚响,都是玉佩碰撞发出的声响,还有股跟他身上一样沉醉迷人的馨香。
我被香气熏得有些头晕,恰巧车轮碾过路上凸出的石子,我抓不住光滑的车壁,斜身倒向一侧。
秦靖临的手臂伸过来,将我环入怀中,我抬起头看到他斜翘的眸,这双眼盈绕着冷冽和探究,跟我视线交汇时的刹那间,好似将我里外看透。
“谢谢。”我立即从他怀里轻轻挣脱开了,坐直了身子。他“嗯”了一声,未发一言,只是凛冽的视线在打量着我。
我回望着他。
他掬起一抹轻笑,“希望你第二次坐我的马车,不再被人劫走。”
我脸色微微变了,邱凰戈的事我不想开口,而聪明如他,早晚会揣测到了什么。
这辆华丽锦绣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掀开帘子忘了过去,碧海蓝天扑面而来。
秦靖临扶着我下了车,将食指喊在唇边吹响口哨,不远处传来骏马嘶叫的回应声,我垫脚望去,两个白点飞驰而来,由远及近。是两匹皮毛如雪的马,它们一瞬间迎到我的面前,我本能地想退后,后背却撞到秦靖临的身子,我顿了下,两匹马的马蹄几乎是贴着我脸落下,白马呼啸的喘息直直吹在我额前飘起的发丝。
我无语地转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秦靖临,“你可真是仙人面貌,妖邪心肠。”
秦靖临轻笑,徐徐开口:“二小姐,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竟如此差劲?”
他摸着其中一匹额前有道疤痕的马,那马儿似有灵性,昂首嘶鸣了一声,乌黑眼珠凝注着他。“它叫闪电,真正的赤血宝马,性子比较烈,整个扬州再也找不出比它更快的。”他又指向另一皮毛润如玉的白马,“它叫雪龙,性格温和,我想你会喜欢。”
他的眼神鼓励我去接近雪龙。
可我却试探性地伸向闪电,被它突然立起的前蹄吓住了,只能无奈地摆摆手,抱住了温和的雪龙。
秦靖临不知何时约上了马,巍然端正,拽起缰绳道:“二小姐,走吧。”
我抬起头无辜地眨眨眼,看着他如同流云般柔美的侧影,据实相告:“我也想走,可我不会骑马。”
他愣了下,眉峰微挑,唇边溢出一丝诧异的笑,“你又出乎我的意料了。”他只能无奈地下马,帮助我爬到雪龙的背上,然后左手牵着雪龙缰绳,右手擒着闪电的缰绳,缓缓往前走去。
我看着他白玉无瑕的指掌,心想这人的日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