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点左右,三女一男四名文艺宣传战士来到卫生所演出。他们邀请卫生所的小王临时客串报幕员。
演出在师卫生所山洞里。
首先唱的是志愿军军哥,大家全部跟着哼。
以后是唱了几支革命歌曲。
然后,一个女战士拉了一支小提琴曲。
听着小提琴曲,柳大雪一下子想起赵小雪,想起赵小雪拉小提琴的身姿。
小提琴拉过,小王走到山洞中央报幕说;“最后一个节目,快板书《抓俘虏》同志们注意听了讲的是谁。”
快板书说了一半,大家就知道讲的是柳大雪与朴恩善那次抓几个美国俘虏的事。
掌声一直鼓到快板书结束。
朴恩善兴奋的又笑又跳。
柳大雪这下明白为什么特地安排到卫生所慰问演出。
柳大雪一下想起笛子的事,忙问小王;“还有曲目了吗?有没有笛子演奏?”
这时旁边的男宣传员说:“张处长说了,不过会吹笛子的今天安排在其他地点,笛子我们带来了,只是我们刚学还不会吹。”
“笛子带来就好我来吹”柳大雪说。现在他兴致很高,很久没有吹笛子了,拿过笛子问;“带笛子膜了吗?”
“带了。”
于是,清脆悠扬悦耳的笛声,在山洞里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如潺潺流水绵绵不绝,时而如鸟鸣在山洞里久久回荡。战友们忘情的听着,静静地欣赏,谁也不说话,不鼓掌。柳大雪也忘情的吹着,一连四首曲目。
四名师部文艺宣传员与大家一样,听得如醉如痴,又目瞪口呆。卫生员小周掏出手帕,轻轻地在柳大雪脸上擦拭。手帕一下成为大家的焦点。柳大雪轻轻推开小周的擦拭的手;“我没流汗不用擦。”柳大雪不好意思的说。
“有嘛,被我擦掉了。”小周红着脸摆弄自己的手帕。
大家哄堂大笑。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宣传队的战友。”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齐声叫好,热烈掌声持续好久。小王鼓动大家说;“请柳军医在吹一首。”
朴恩善对小周的举动有点吃醋,她站起身对小周说;“柳军医脸上流汗了,还不快擦。”说完撅着嘴气鼓鼓的走出卫生所,身后又传来柳大雪的笛子声。
朴恩善来到外国人医疗室,刚想坐下,04号俘虏问;“柳军医呢?”
“他马上过来,有事吗?”朴恩善问。
“我是想问你,你是朴恩惠吧?”04号伤员低声而又神秘的问。
朴恩善望望他没有说话。
04号以为朴恩善默认了,又低声说;“我是金南,你能不认识我呢?”
这时03号问04号;“你真的认识她?在哪里认识的?”
“她是和我一个营的,叫朴恩惠,两个多月前我还见过她。不知道她如何到这里来了。”04号疑惑而又小声说。
朴恩善走到04号身边,“你看清楚,我叫朴恩善,不叫朴恩惠,你两个月前在哪里看到我?胡说八道。”
04号突然抓住朴恩善的手激动地小声说;“我知道你的处境,现在没有人,我们今晚就要走了,你是朴恩惠,你右手上手臂有一颗黑痣。”04号说着抓住朴恩善的右手,把她的衣袖往上翻。
朴恩善吓得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起来;“你要干嘛?”
04号也吓得低声说;“我看看你手臂,你手臂上有一颗黑痣对不?”
朴恩善见挣脱不掉继续吓得大叫;“来人啦?”
门口站岗的孙有财,黄全有一起冲进来齐声问;“什么事?”
04号见有人进来,吓得手松开。但还是让孙有财看见,于是气的大怒,用步枪对准04号狠狠地说;“你妈的,在这儿你也敢对我们女卫生员无礼。不要认为你是俘虏老子照样毙了你。”
黄全有也紧张的举着枪堵在洞口。
04号听不懂孙有财说什么。他从神情看出来不是好话,又见他举着枪对着自己,吓得闭起眼睛一声不吭。
朴恩善一口气跑到师卫生所门口,这时演出结束,人们正从里面出来。朴恩善看到柳大雪就像小孩见到大人,委屈的哭诉道;“04号俘虏抓我手,扒我衣袖。”
“什么?04号扒你衣服?敢负你?”柳大雪把朴恩善说的扒衣袖听成扒衣服,他大吃一惊这还了得。
旁人也听到朴恩善的哭诉一起跟着柳大雪吵吵嚷嚷的赶过来。其中还有几个能走的轻伤员。
柳大雪赶到洞口,这时孙有财,黄全有已经回到洞口守卫。柳大雪问“你们知道什么回事吗?”然后对七嘴八舌的战友们说;“大家静一静,我问问情况。”
“我只看到04号那个家伙抓住朴恩善卫生员的手,嘴里哇啦哇啦的说什么我听不懂。”孙有财说。
柳大雪问孙有财,“你看到他扒朴恩善衣服了吗?”
孙有财看看朴恩善低声说;“没有。”
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