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男子。他盯得很认真,盯得肆无忌惮。他方才所说,自然不是手中木尺原本的含义,不过,他需要用这含义里的小小偏差来激怒对面的男子。
这是一场万众瞩目地比试,两人都在万人之中脱颖而出,并在此一役后会决定明天的比赛将由谁来进行下去。但同样是站在赛场上的人,两人的处境却截然不同。在观众眼中,他沐熙或许只能算是个凭着运气侥幸来到比斗台上的游客;而对面的男子,则是在具有强大实力的前提下逐步进入决赛的优胜者。因此,两人之间有着如此大的差距;而他需要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用居高临下的言语激怒男子,借着观众席上的仰望敬畏甚至灼热的目光,把男子心中的落差体现出来,将他原本的性情看个通透。
“很好!你确实有种。”金发男子在沐熙讽刺地言语下,渐渐地把之前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收了起来,并在此时将之前话语中所拥有的敬词给舍弃的一干二净。
“嗯,男人嘛!总归是要有种的啊!”说话间,沐熙清了清嗓子便又继续说道:“难道兄台没有啊?这还真是抱歉了啊!”
金发男子闻言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脸上的神情在此时越发阴沉起来。场外,人们不时地对着场中的金发男子指指点点,谈笑声中夹杂着或惊讶,或鄙视,或惋惜的情绪。
很显然,观众台上的人们听到了沐熙刚刚对着男子所说的话。至于观众为什么能够听见,是因为沐熙的那句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喊出来的。
观众们讨论的声音渐渐平息,比斗场上也因双方的沉默变得异常安静起来。沐熙虽然站在离金发男子较远的赛场东面,但在此刻依然能听清楚男子所发出的,因愤怒而逐渐增强的呼吸声。
“这样很痛快吗?”金发男子眯着他那狭长的双眼,用自己低沉且富有磁性地声音向着沐熙问道。
“我说不痛快,你信么?”沐熙把木尺横放在胸前,挡住了男子说话间趁乱射出的一道剑芒。
“我想不出,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男子见方才一击未能奏效,便依旧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某人毫无理由地想要杀我,他这么做让我很不痛快!既然我不痛快,又何必要让他独自痛快呢?”沐熙把手重新背回到身后,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只好请你去死了。这样才能让我也痛快痛快。”金发男子惊讶于沐熙能抵挡住自己方才的进攻,但沐熙接下来的话却成功的惹怒了他,使他陡然间向着沐熙劈出两道更为强烈的刃光。
沐熙见状再次把背在身后的木尺横于胸前,而后将其立起,重重地向着身前的刃光拍了出去。只见,被木尺所拍到的刃光,鬼魅般的消失在沐熙的身前。片刻后,“轰”的一声响起,沐熙身后地板上多出了两道深深地裂痕,却没有波及沐熙分毫。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能进入到决胜局绝非仅仅是靠运气。”金发男子在目睹沐熙轻描淡写地接下他的攻击后,面色阴沉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因那死去的家伙而迁怒于我?”沐熙没有理会男子话语里的试探,而是向着男子询问道。
“如果只是为了那个废物,惹到“冒险家”可就太不划算了。本想着杀个来历不明的你,弥补一下我们赫格伯一族失去名额的损失,顺带着让那杀人的小丫头心痛一番。可就此看来,我若再遮遮掩掩地隐藏手段,恐怕别说杀你,就连将你击败的把握都不是很大。”金发男子在听到沐熙的问题后,发现就这样遮遮掩掩地蒙蔽过关看来是不可能了,便把心中所想的话摆到明面上来。
“呵呵,没想到如此庸俗地桥段居然也会在现实中发生。我还真是幸运啊!”沐熙闻言笑了起来,顺手将怀中的一本小说拿出,席地而坐看的津津有味。
“你在干什么?”金发男子警惕地看着盘膝而坐的沐熙,不知道他又要耍些什么花样。
“我在看小说里,碰到这样的剧情该怎么做啊!”沐熙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
“你——!”只听“轰隆”一声,男子的身旁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痕,随着空间的裂隙慢慢地扩大,渐渐地转化成为一个带有无穷吸引力的黑洞。在金发男子的操纵下,向着沐熙吞噬而来。
…………
“快看,那赫格伯家的那位参赛者居然是位空间困灵师。”观众台上一人兴奋地站起来说道。
“赫格伯?他难道是赫格伯家族中的那位“魔灵”一系的困灵师么?据说已经达到了高阶困灵师的水准。”有人在认出比斗台上男子的身份后,向着身后的众人解释道。
“预选赛里怎么会出现高阶困灵师?难道他还没有超过赛制里的年龄限定么?”观众席里又有人惊呼道。
“如此看来,确实是那位拜伦大人了,对面的那个小子有罪受喽!”一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在唧唧歪歪的我就把你从观众台上丢下去。”一道清冷的寒光陡然出现在那人身旁,那人眼前,一位白发异瞳的少女正揪着他的衣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