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大和彩虹的争辩最终不欢而散,两人更多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慨,世间总有很多事难以端平,难以解决,即便手握再高的权势,心中的创伤也难以抹平。
10月19日,中午13点14分44秒,阴沉的天里,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神之城堡富丽堂皇的餐厅里,黄金之火构建的火焰囚笼,将整个卑台包裹在它的怀抱中,与之近距离接触的地面,不停地融化,形成一条熔岩河,制冷机不停地制造着冷气,让这一条熔岩河不至于毁灭整个卑台。
相比巨大的火焰囚笼,躺在正中一张白色病床上的天地,显得孤寂而渺小,农场之神奥古斯大的神力运用,显然颇为出神入化,密度之高宛如实质的火焰,本该可以轻易毁灭整个餐厅。
但,毁灭并没有发生。
整个卑台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这是一个很精细的数学模型,层层叠叠难以捉摸,天地相信只要自己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打破此间的平衡,那么他将如同伙伴们一般葬送在火海中,化成尘埃。
现在整个广阔的餐厅里,只有他一个生物,奥古斯大已经带着彩虹前去寻找母矿,他就像木乃伊一样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浑身的伤痛,还没有痊愈,奥古斯大一个威严,已经让他半身不遂,难以动弹,双方之间的差距,天差地别,难以对比。
躺在这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望着头顶约莫三十米高的火栅栏,被囚禁在这一间广阔的火焰囚笼里,他感觉自己就仿佛回到了11岁之前,与之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没有害怕没有瑟瑟发抖没有胡思乱想……
那张宿舍的小床,曾经是他唯一的避风港,如今这一切已经不在重要,他知道自己原本灵巧的大眼睛里,麻木到没有任何色彩,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早已不在思考。
“宇宙吗?”他嗤笑着。蝼蚁只想要偷生而已,就这么一点点要求为何这么难。
他只想跟伙伴们一起逃入大海,过着逍遥自在,可以安然入睡,惬意望天的日子,这一切就那么难吗?
宇宙哪有人类生存的空间,真空里人类根本无法呼吸,可在这个人类可以呼吸生存的地球生态里,人类却活得不能自己。
人只能遵照神的安排度日,不能选择自己的喜好,神给予什么,就用什么,没有自己,没有自我,没有自己,没有自我,没有自由……
神慷慨的恩赐了每一个人孤独。虽然神同时给予人类吃、喝、住、学……
人类没有自由,一生就活在这一座名叫神的农场的都市里。
人类没有情感,一切都以神语为准则,一生遵照神意,为神奉献。
人类没有连接,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从一个女人的肚子里出生的,可他却一辈子没有见过那个叫母亲的女人,也没有见过那个叫父亲的男人。
人类一出生就是孤单的个体,一座孤岛。
任何想要连接孤岛的尝试,最终都会失败。就像自己……一路连接,一路逃窜,一路历经险阻披荆斩棘,成果也相当辉煌,他们杀了神,人类第一次杀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可那又有何用,农场的至高主宰,黄金神奥古斯大一个照面,就毁掉了一切。
“比特,让时间回溯,让时间再一次回溯。”他癫狂的嗔言呓语,“让时间在回溯,我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嘿嘿嘿!”比特笑得很邪恶,“这么自私的要求,我可不能答应你。”
“你要交易吧?”他大吼着,“不是有契约吗?多少我都跟你交易,多少我都愿意。”
“你确定吗?”比特笑得很邪恶,“当你死亡后,你可分明会后悔,而我也没有能力可以带你在经历一次大坍缩而让你继续存在。”比特在‘存在’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交易,跟我交易……”他继续喃喃呓语。比特没有在搭理他。
……
……
满是白雪的世界最高峰,空气稀薄,这里是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海拔八千八百五十八米的圣母峰。峰顶上躺着一具孤独的骸骨,这是一个穿戴整套攀山设备的人类骸骨,他生前十分珍惜的冰镐,被随意的丢在雪地里,在这个冰寒的世界最高峰顶,无人知晓的睡了一千四百多年。
他冰寒的骸骨上仿佛在传递着:“在这个渺无生迹的死地,是谁来到了这里。”
是谁?
一个传送门关闭!
一头如小山一般高大的猪和一只裹着绷带的猫,她们正是前来寻找母矿的奥古斯大和彩虹。
奥古斯大一脸不忿,她指着渺小的彩虹咒骂道:“死猫,这次要在骗我,信不信我立马就回去灭了那个小子。”
温暖的脚掌肉垫,再一次踩在这一片空气稀薄的雪地上,彩虹的眼里满是回忆,她在纠结着该还是不该?
一千年前,她被他感染了救世主综合症,脑袋一热偷走了母矿,那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惊心动魄的每一幕,至今仍然萦绕在脑海。
她偷母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