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在夏天炎热的下午能够刮一阵凉风带走身上的汗汽更令人舒爽的事了”,祁水县令王乌牛这样想着。
他现在正在自己秘密建造的藏金房中小憩,刚才“莲花池”的头牌红莲刚走,红莲原本的艺名叫做红花,红莲这名字当然也是王乌牛雅兴大发而为。、
金屋不仅藏娇,也藏金,只有少数的人知道他上任以来辛辛苦苦所赚来的钱财都藏在了这里。
他那臃肿的身材即便是他现在坐在树荫下面打着扇子也阻挡不住从皮肤里拼命往外冒的热气与汗珠,实在招架不住这烤猪的天气,他把扇子放下,两手一扯,外面的宽松的衣物便给卸了下来,奇怪的是一个大男人--如此重量级的男人身上竟穿着和女人肚兜差不多的一小撮布条,仅仅能够遮住他那豪气壮阔的****。
他随即闭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此情此景要是有一壶好酒作陪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王乌牛不喜欢喝酒,他甚至厌烦喝酒的人,因为在他看来喜欢喝酒尤其那些嗜酒如命的人都是怂货,而怂货在喝醉的情况下最容易做出最傻的事情,他不能做那种傻事,因为他这个肥的冒油的县令可是自己费了好大劲才给弄来的,不仅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不说,还动用了家里那位的名字,他老人家可一直反对自己做官,说什么,“你要是做了官,肯定是祸害一方百姓”。
很多人就是这样,别人越不让自己做、越觉得自己做不好的事情他非要去做,如果这件事是和权力或是金钱沾上边,那就会成为非做不可。
王乌牛就是这样的人,老爷子清贫为官,可他还有那么多小妾要养,往些年经商陪的一塌糊涂,再者这么胖的人实在是不好养活,更不好养。
现在他才知道当官是多么的好,身在其位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欲望的满足感让他觉得自己这全身的肥肉都充满了力量,觉得当自己站在祁水边的时候那些激荡起来的水花都是因为他的心情激昂。
当一阵微风从他身前吹过的时候,他嘴里不由得轻“哦”一声,真是好极了,他觉得这世界好极了,自己也好极了。
当他慵懒地稍微睁眼时,看到了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的少年,虽然他对这人感到很陌生,但他也不奇怪,以前他的儿子王铁锤也经常叫这种人来给他报信,然后就是自己给他擦屁股,所以他有点愤怒地道:“说罢,那小兔崽子又惹什么事了,是又霸占了谁家的小媳妇,还是打断了谁的腿?没出息的家伙”,要不是他懒得动,真想给眼前这人来上一脚,出出恶气。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李歌听完他这话,眉头紧皱,心里想到:“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豺狼行径,看来今天定是绕不得你了”。
闭上眼顷刻王乌牛便感到奇怪,“小莲走的时候明明吩咐她将门给带上,况且自己也听见了关门声了啊!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府里除了毛奴之外再也没有习武之人了,可毛奴是不知道这里的,他怎么能让那种人知道这里……”。
他越想越奇怪,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至少从他那肉嘟嘟的脸上看不出来丝毫异常的地方,他还特地睁眼看了看门的方向,发现院门紧闭之后,他的肉开始颤抖,因为眼前的这小子看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愤怒,这让他感到很不安:“你是谁,你…从哪进来的?”,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那里”,李歌向上拱了拱鼻尖,小腿一用力,重达两百多斤的王乌牛跟着他的椅子一起就这样上了天,他上天的样子不像一头牛,而更像一只猪,不止他的体型,更有他的叫声。
在空中转了个来回之后,落地的那一瞬,椅子被李歌用脚接住了,但……他发誓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硬的地板,‘屁股开花’也不足以表达他现在内心的感受,他张大嘴巴却已叫不出声来。
“上面凉快,再上去看看?”,他用的是问句,却直接又一脚给他踢了上去,但这次他是挂在了树上。
……
在王乌牛的救命声中,这间院子就在那大火中烧了起来,经过方才那一摔,恐怕他的腿都已经断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屋子烧毁,这院子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才建起来的,每一根木头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珍贵木材。王乌牛所在的地方离房屋较远,烧不着他的身体却烧着他的心。
想不到这第三把火烧的却是他自己。
他心里唯一有点安慰的是,金子是烧不掉的,“幸好那小子不知道老夫的家当都在这里”,他已顾不及想其它,先扯着疼痛叫人把自己就下来才是。
就在李歌走后不久,他叫来了来到这个院子里的第一个人,他欢喜之余却没有发现这人也不是从门里进来的,“快把我就下来”他喊道。
却是见那人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此时才看清了那人的眼睛,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的最邪魅的一双眼睛,也是最让他感到害怕的一双眼睛,以至于他都没有看到这双眼睛下那绝美的容颜,这双眼睛是如此的妖艳,他甚至隐约从中看到了一丝荧绿,但最多的还是那一抹带着无尽怜悯的笑意,她是在可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