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这场就算是放在国际顶尖的医疗机构也算是难度偏高的手术,谢然像是酣畅淋漓的从一场屠杀式的战斗中归来的猛将,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和通透。
正美滋滋的意淫着回家给老头子吹比时候的绚烂场景,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停在了他的身边。司机走下车子,很礼貌的拉开车门,用一种略带着冰冷的沉闷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家老爷姓柳,想请先生去家里坐坐。”
谢然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司机请的就是自己,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眯起了眼睛。司机带着墨镜,依然遮挡不住背后溢出的夺人的凶光,一身紧凑的西装,遮掩不住健壮的肌肉。
想必那位姓柳的老爷肯定是下了“请不回来,绑也要绑回来”之类的命令。
略微计算了一下得失,谢然觉得还是少挨一顿打比较划算。
车子离开学校一路朝北,约莫走了有一个钟头,停靠在了一幢谢然只在村长家的电视里见过的海景别墅前。柳凤溪被妹妹推着等在门口,周围是多到近乎皇帝级别的保姆管家,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绝大部分是想知道这个让娇贵的两个公主忍心在门口等了将近一刻钟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还有一小部分则是生怕这位公主出些什么意外,自己丢了饭碗。
谢然下了车,原地转了一圈,张大嘴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司机替他关上车门再次用那诡异到极点的冰冷声音说了一声请,谢然这才合住嘴,咽了一口险些掉出来的口水。
走到柳家姐妹跟前,在整个保姆团略微带些诧异的鄙视目光中礼节性的寒暄了几句便又愣在了原地,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谢然同学觉得这个时候挠头一定没有错。
然后就造成了两排佣人看着家里的两个公主和一个长的没什么营养的土著谈的有来有回,并排走进了这个堪比城堡的柳家大宅。
可以称得上是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坐着一个打扮十分妖艳的女人,年龄和姐姐柳凤溪相差不超过五岁,一身奢华到不行的白狐狸毛皮大衣,手脚的指甲染成了近似鲜血的红色。
看着这三个人走进来,猛的从那随便扣下来一块都能卖够几千大洋的鳄鱼皮沙发上蹦了起来。
踩着小碎步,跑到柳凤溪的面前,不等眼前那对险些晃硬了谢然的肉兔子停下。就一脸哀怨的甜腻腻的说道:“我的小宝贝,你可担心死我了。怎么样,饿了吗?妈给你熬玩冰糖雪莲燕窝粥?”
柳凤溪看起来有些尴尬,只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自称是柳凤溪妈的女人又站起身,抱紧柳凤婷,狠狠的亲了一口,依旧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两个宝贝幸苦了,快坐,快坐,妈给你们削苹果吃。”
不等姐妹两人同意女人已经跑到那张就算谢然不懂也看得出价格不菲的意大利进口的红木茶几前,细心的削起苹果来。完全无视了这个柳家老爷亲自请来的客人。
柳凤溪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谢然,转过头说道:“娘,爸爸要见个客人,我先带他过去,苹果我一会儿回来吃。”
谢然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声娘的前后,略微带着一些蹊跷的停顿,让谢然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跟柳凤溪年龄相仿。也许夹带了几分好奇,原本对这些高官显贵,皇亲国戚敬而远之的谢然破天荒的想要立马认识一下这个柳家的大老爷。
终于在女人一脸哀怨的注视下,三人一行来到了一间书房。没有门,正对着一扇九格窗户。一股略带着兰花味的墨香扑鼻而来。柳凤婷先推着姐姐走进了门,谢然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一只脚迈过门框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强扑面而来。这一刻起,谢然才对老头子当年喝到满脸通红的时候疯言疯语的那句:“气势也是可以杀人的。”有了一个相当深刻的了解。
调整了一下呼吸,走进了书房,顺着姐妹两的目光看去,一个一头茂密的黑发,穿着一身唐装的男人,背对着谢然,右手握着一只碗口粗的毛笔,在一张竖起来足有一人高的宣纸上,大开大合,行云流水,与其说是在写字,不如说更像是在打一套酣畅淋漓的拳法。
最后一个锋锐的收笔,更是让人觉得气势辉宏。
男人猛的转过头,剑目星眉,若是再年轻几岁,当真可以称得上风流倜傥。瞪视着谢然,谢然也瞪视着男人。半晌男人堪称苛刻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缓缓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然吧嗒了两下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总不能当着这尊靠气势就能让人感觉到呼吸不畅的大佬,说自己是个被拐卖到明珠的江湖郎中,碰巧在你女儿胸口开了两个洞把她救了。
思索了一会儿,谢然略带着些尴尬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烂摊子,伯父,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至于我是个什么人,我自己也不清楚。说好不好,说坏不坏那一类吧。”
说罢露出那一口唯一可以让他在城里人面前抬起头得瑟的白牙,一阵毁三观的傻笑。
柳老爷子一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孰不知。这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