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这个该死的落水客,不但坏了老夫大事,还将整个渔寨人的性命都搭上了,看你怎么面对将来因你而死的冤魂吧!”说罢孟路捡起一把地上的钢刀,夹在脖子里顺手一抽,一股血水喷出老远,嘎嘎狂笑几声之后,一头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这时候远处人声鼎沸一片嘈杂,梦水柔带着十几个寨兵一拥而入,被一地的尸体吓了一跳,好在一身血迹的赵天佑和几位长老还都站着。
“天佑大哥,快点坐下我给你包扎止血!”梦水柔撕开一条衣襟的下摆,取出金疮药涂在赵天佑肩膀的伤口上。
“没事的,只是一点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你们怎么过来的?”
紧接着进来的是被倒背双手捆住的孟四虎,肩颈上还有刀伤在流血,一脸的哀求之色,可周边之人对他都是怒目而视,根本没人去理会他的流血的伤口。
孟四虎逃出祠堂之后来到码头,本意是开船逃离孟家渔寨,可是赵天佑最近已经安排寨兵值班巡视,尤其是码头附近更为严密,都是几个小队同时值班。不过巡视针对的都是外来的危险,没想到孟四虎心怀杀机,被他突袭杀死杀伤各一人,好在没等他上船,就被闻声赶来的巡逻寨兵擒获。
不大一会,祠堂里挤满了人,懂医术的现场治疗伤者,其他寨兵陆续的聚集,群声鼎沸要把孟四虎点了天灯,为死去的同族报仇。
“赵教头!族长家里到处是血,一家五口都被这他们杀了。”
“四大伯也被杀了!孟路一家真是畜生不如啊!”
孟子严嘴唇哆里哆嗦的说不出话,手指着孟四虎咬牙切齿的只是摇头,一夜之间孟家渔寨就陷入这个境地,可从没有想过是自家人干的。
“把他碎尸万段!”
“把孟四虎活剥了皮……”
“点他的天灯,给族长报仇。”
“打死他……”
赵天佑的伤口很奇怪的早就止了血,简答的包扎了一下就无大碍,走到孟四虎身前直视着他道:“你听听,你想怎么死?我可你帮你选一种最简单的,最容易最舒服的死法!但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不说,我不想死……”孟四虎精神有点亢奋,说话开始有些结巴,但是眼睛里的绝望和恐惧是掩饰不住的。
赵天佑摇摇头道:“你们兄弟几个做的事,都是你父亲安排的是吗?你们只是服从命令对吧!”
“对、对,都是我爹和大虎安排的,我只跟随啊,都没有动过一刀!”
“那四个人是哪里来的?”
“泉州城里来的,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饶我一命啊,我不想死……你放我走,还有更大的秘密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孟四虎眼里燃起了一线希望,看着赵天佑充满了祈求和渴望。
“好,你告诉我,我保证他们不杀你!”
孟四虎两眼放光,看了看满屋子孟家人很不得咬死他的眼神,急忙说道:“你让我上船,发誓他们不会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赵天佑伸臂拦住涌过来的孟家寨兵,对着孟水柔使了一个眼色,推着孟四虎朝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跟着一群同仇敌忾的孟家寨兵,穿过村子走上通向码头的路,已经闻讯而出全村老幼,都围在路两旁怒视着孟四虎。
“没有人性的畜牲,居然杀了族长全家,不能放他走!”
“打死他!”
“扒了他的皮,看他的心是黑的嘛!”
孟四虎低着头在前边加快了脚步,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已经恨不得吃他的肉和他的血,这个时候他才琢磨出自己老爹的计划多么可笑。
按照计划中想的,杀掉族长和祠堂里的孟子严和老人们,然后嫁祸给赵天佑并杀掉他,那样孟路就成了渔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拿下族长之位轻而易举。
等到掌握了寨兵的时候,逐步实现与姜公子的合作,扩建深水码头停泊外国商船,就靠码头的分成就能发大财了,谁还那么辛苦出海捕鱼。
“我错了,我爹也想错了!对不起大家……可是我想活着,我想发财,不想一辈子打鱼……我要升官发财!”孟四虎低着头疾走,嘴里低声嘟囔着,肩头流下的血珠,洒在路上瞬间被吸干,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小点。
他嘟囔的话别人听不到,赵天佑一个字不剩的落在耳朵里,暗自叹道孟路这一家人啊,想升官发财已经走火入魔了。欲望本来是驱动一切进步的发动机,当目标确定的时候,决定你善恶的是你未达目的而采取的手段,那应该是遵守在一定规则之下的。
一条双桨的舢板就系在岸边,绳子在木桩上已经打开,明月当空照射下,波澜的水面像是洒满了珍珠,一闪一闪的泛着光芒。
“说吧,还有什么大秘密,说完你就可以上船离开,我保证他们不杀你!”赵天佑用军刀挑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后退两步望着孟四虎。
抖了抖已经发麻的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