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可能你没闻到,但是我对血腥气很敏感。”
“哦。”络青衣突然想到,“是别人的血,可能溅到我身上了,你放心,今天墨彧轩给我疗伤后肩膀就再没疼过,还是先治疗怀镜要紧,我怕再耽搁下去怀镜会熬不住。”
水无痕微微侧开身,倒也没在说什么,他不知道刚才发生的情况,如果可以,他刚才一定会跟去,这样他就不用看着她一副黯然的神色。
络青衣坐在床边替怀镜把脉,想着刚才血淋淋的那一幕,红唇轻抿,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心软的?半年前她遇上无妙还能手起刀落的解决那几个将无妙看光光的小太监,后来又能为了自己身为太监总管的威严而杀了一名碎嘴的太监,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步步忍让不愿在下手,她最心软的决定不是埋葬眠月画意,而是处置穆家,明知道穆家是祸患,她怎么没有赶尽杀绝?
当她站在花苑众人身前,她所能看到的,除了他们脸上的鄙夷,就是眼中的欲望,还有嘴角的嘲讽以及神色的惊诧。
再她被李铭和王褒欺骗的那一刻,她有种想将两人凌虐至死的冲动,但她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或许他们都知道李铭说的是假话,戏耍的也只有她一个人,或许他们就等着她冲动惹祸,好有由头把她赶出斗泠。
毕竟是她破坏了皇天学院的声誉,也是她,没给他们留一丝情面。
在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从毫不顾忌到心软再到现在的心狠,她这一切,究竟是拜谁所赐?还是说这不过是每个人都要走的路。
最终,我们都会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副模样?
真的,是这样吗?
“青儿?”水无痕发现络青衣在走神,唤了她一声没有回答,便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络青衣回神,眼睑轻垂,声音低沉,“怀镜身上的伤势较重,一个星期内只能躺在床上,呼延迟穿透他身体的那把剑离心口只有一寸,还好你在之前就已经包扎好了,再加上我给你拿的药,他身上的剑伤只要安心修养便无大碍。只是他现在高烧不退,会影响伤口愈合,严重些会导致伤口恶化,所以怀镜必须在天亮前退烧,不然他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水无痕拿过一张纸,一根笔,“你来写药名,我去抓。”
络青衣拿着纸轻笑了笑,“水无痕,原来你这么懂我,我还没有开口,你就已经拿来了。”
“与你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自认十分懂你,难道这样不好吗?”
络青衣低下头写了几味药没有说话,水无痕没听见她的回答也不着急,只等她写好药材,拿过药方后准备走出去。
“你等等。”络青衣叫住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下照看怀镜,这里没有人看着,我不太放心。”水无痕明白她的顾虑,便淡淡一笑,道:“皇天学院里的医馆不会卖药给我们,我会出学院去买,用不了太久的,等我回来。”
络青衣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点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嗯。”水无痕拿着药方转身离开,眸子不经意间向外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挺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学院内。
房间对面一处微暗的墙角下,墨彧轩拿着折扇悠悠一晃,侧头问道:“方才水无痕临走前说了什么?”
奕风连忙低下头,严重的底气不足,“水无痕说让九皇子妃等他回来。”
“然后呢?”墨彧轩凉凉开口,紫眸忽闪,眸底划过一抹冷光。
“九皇子妃说好,我等你回来。”奕风一字不差的禀告,他将头垂的更低,觉得九皇子妃必会遭到爷的一番折磨。
“呵呵。”墨彧轩轻笑中带着冷意,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身影一闪,立即消失在月苑。
奕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爷怎么放过九皇子妃了?尤其现在九皇子妃还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啊!再说爷不是来给怀镜送药的么?怎么药都不送就走了?
络青衣鼻尖一动,似乎闻到了一抹清幽的幽兰香,她立即走到窗前,却没发现半点那人的影子。
她皱着眉毛转身,莫非是她闻错了?不能吧,这味道只有墨彧轩一人身上有,怎么会问错呢?
但如果墨彧轩来过,又怎么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络青衣有些郁闷,这男人到底是来还是没来啊!
半个时辰后,水无痕抓了药走回月苑,他刚要迈进门口,却察觉到周围的灵气术波动,他转头望去,只见墨彧轩低下头背靠着墙壁,一脚伸出,一脚反踩着墙壁,手里还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来了?”水无痕唇边漾起一抹淡笑,他缓步走近墨彧轩,可墨彧轩突然抬头,眸底不含半分笑意,对着水无痕的嘴角就是一拳。
“砰!”水无痕躲闪不及,嘴角受到碰击,他向后踉跄了一步,按压着嘴角笑问:“今天心情不好?”
墨彧轩眯了眯眸子,紫眸内迸出一抹杀气,蓦地,他幽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