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儿子不听你的话,你能拿他怎么办,‘财富’可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藤方毅比太上皇还要太上皇,几乎从不过问‘财富’的事情了。
“你跟我少哆嗦,以前咱们的儿子不知道有多乖巧听话,现在好了,那只狐狸精回来了,他就不听我的话了,其实,我也并不是说他必须娶傅碧瑶,关键是,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用情太深的话,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儿,相对于现在这般境况,我还巴不得他天天去夜总会找姑娘,至少,那只是交易,他也不会把心思放在某一个女人身上。”
“你真是多虑了,他喜欢一个女人是正常现象嘛!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老婆,你多虑了,睡了。”
不想再与焕碧青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藤方毅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摘下了眼上的眼镜,合上双眼,拉灯睡觉。
“你做什么?”这老头子,她都还换睡衣他就灭了灯,存心的吧!
焕碧青一晚上没睡着觉,浅眠半个小时就会醒过来一次,第二天起床,眼睛下就起了好黑的眼圈,用了眼膏也没完全遮去。
她第一次去了那个地方,沈静好的老家,那条幽深的小巷子。
最初她怕自己找不到,其实非常好找,全是两排密密成林的紫丁香花树林。
门口还有一株的老槐树,槐树的叶子掉光了,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偶尔有几片小叶子挂在树干上随风摇曳。
“请问,这是老白家吗?”
她按照下人的介绍,独自迈进了东方大门敞开的那间正屋。
屋子里的摆设虽干净,却十分老化了,那张桌子桌面刻着雕花,都木头都泛着黄色,甚至漆都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来的古董了。
“嗯,是,来了。”
随着屋子里一抹声音飘来,然后,焕碧青就看到了一张两鬓斑白,一脸饱经风霜的妇人脸孔。
“哎哟,你是?”白老太眨巴着眼,嘴上漾起抹淡然的笑容。
站在客厅中央的女人,身材笔挺,高贵大方,又不失优雅,肩上还挂了一抹薄如羽片般的白色披肩,头发随便往脑后一绾,那不非古典的气质就显露出来了,仿若是从民国古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举手投足间,全是古代美人的丰韵与风情。
“请问你找谁,这位太太?”
“噢,我找白太太。”
这一带的街坊一般都称她白老太,要么或者就是老婶儿这样的,从没一个称她白太太的,也许,这就是富人与穷人的修养与区别。
真的不在一个档次上。
“噢,我就是这儿的主人。”
觉着有些别扭,白老太只能这样婉转地告诉高贵的太太,其实,自己正是她口中喊的白太太。
“嗯,你好,白太太,我是焕碧青,夫家姓藤,是瑟御的母亲。”
焕碧瑶简单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啊啊啊!”白老太慌了神,这下糟糕了,她一头逢松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要知道是藤太太来了,她肯定打扮的体体面面的,带着一家老老少少出院门迎接。
可是,她不是神算子,她不知道这位藤太太要来。
“啊啊啊,亲家母,真不知道你会来,快请座。”
白老太被吓得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赶紧端了一条板凳,用衣袖擦了擦凳上的灰尘,把凳子端了过来。
“亲家母,你能来我们这小庙里,真是令咱爱逢毕生辉,亲家母,你坐着,我去给你泡一杯好荼。”
白老太转身赶紧奔回内室,去翻前年一个月友送来了一包好荼!
焕碧青四处看了看,越看她嘴角鄙夷的弧度就越深。
她本不想坐,可是,多年用学识堆砌而成的修养让她没办法一进门就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抬手摸了摸自己屁股,咬牙,坐了下去,她担心板凳上在贩尘灰把她裙子弄脏了,更担心凳子上会有什么印渍沾到了裙子上,她身上这条由意大利名师设计的旗袍就毁了。
“亲家母,喝荼。”
白老太喜孜孜地将一杯荼端了过来,由于没地儿放,她还专门去拿了一把矮小的凳子,将热气藤藤的香荼放了上去。
然而,荼杯的边缘浮起的几片针尖叶片,甚至还沾了些许的白色东西。
焕碧青看出来了,那是置放的时间太久,生了白霉!
这种荼也敢拿出来招待她,如果是平时,她早拍拍屁股闪了,可是,今天,她不能走,她得耐着性子与这个老太太谈一谈。
“亲家母,你喝一口啊,挺好喝的,前年一个朋友送的,平时,我们都不舍得喝呢。”
言下之意是告诉你,我们舍不得喝,你是贵客来,才要以享受这样的待遇。
这待遇真是高,焕碧青的眼底滑过一缕鄙夷,只是闪得极快,稍纵即逝,让人根本很难捕捉,其实,她就是那种典型的,从骨子里瞧不起穷人,但,表面上还不太会显露,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