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默不作声的爬进了电梯,大门在身后轰隆隆的关闭,在整个电梯爬升的过程中,仇恨像是疯长的野草一样在我胸口升腾,我知道有人抹掉了我的记忆,我要找出来那个人,将他碎尸万段!”
她松了一口气,眉头渐渐松散开来,接着说,
“等电梯门再次打开,已过去了很长时间,我无法向你描述多久,但的确很长。门开后,阴冷的夜风刮进来,我打了个寒颤,立刻挣扎着用双手占据了出口的位置,为了防止电梯门突然关上,将我带回那粘液横流的黑屋子。我奋力往外爬,电梯一下下夹着我的身体,弹开,刚开始是手臂,胳膊,接着是肩膀,腰身,臀部,大腿,小腿,脚踝,你可以想象,我花了多长时间,才从那该死的电梯里爬出来,爬到外面这空无一人的世界,我仰头,疼痛的眼皮上没有任何光感,而且四周寂静,我知道这是黑夜,已经很累了,周身的酸痛未曾缓解,一再加剧,可我不想待在那电梯的附近,它虽然送我上来,可我知道,它同时也代表了送我下去,将我囚禁在暗无天日,充满粘液的金属棺材里的可怕力量。我一刻不停的爬行,一下都不敢停留,生怕身后拖着的小腿上,会突然出现一双钢爪一样的巨手,将我拖回黑暗,拖回那阴暗潮湿,永不超生的遗忘炼狱。我爬过很多级台阶,向上的,向下的,已经数不清楚,我爬过肮脏的街道,爬过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爬过平坦的人行横道,爬过一条一条凸出来咯的我膝盖生疼的盲人道,我能听见自己僵硬的骨头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我也能感受到骨髓深处的麻木与疼痛,可我顾不了那么多,在那个夜风冰冷的晚上,我疯了,我不要命的往前爬,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