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年八月二十号
我和暴发户度过愉快的四天,他答应付我五万,离我们谈好的价钱还差了两万,在短暂的词不达意的交谈中,我也得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暴发户,而是一个年迈的继承人,他父亲死之前,他一无是处,生就的畏畏缩缩的性格造成了他在任何事情上无所建树,这一点让我很怀疑,现在的社会,只要你有钱,做什么事不会成功?
可从他逃避的眼神里我看的出来,他对死去的父亲有天生的恐惧,那种恐惧有别人正常人的恐惧,比如我们看恐怖电影,看到车祸现场如此种种,就好像命中注定,每当你遇到某个人,遇到某件事情,你就丝毫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深深的恐惧如利爪一样扼住你的咽喉,让你呼吸困难,生死不能,我知道这样的感觉,所以竟对他产生出一丝淡淡的亲切。
在床上他全身赤裸,松塌塌的肚子褶皱横生,我没问他的年纪,但看的出来他已经不小了,而他表露出来的动作与行为,只能让我认为这人是不是弱智,在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得知他被自己的父亲整惨了,他甚至怯懦的嚷出变态这两个字,说完又继续哆哆嗦嗦,在这样若有若无的长谈中,我不知道真假,可他的眼神很真诚。
我问他为什么出来找小姐,他又砸吧着嘴唇说了一大通,他的婚姻是父亲一手包办的,妻子是另外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他说自己的妻子很丑,丑到让人无法忍受,我说你可以拒绝,看现在社会上的富二代多么嚣张,成天到处糟蹋良家少女,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说他的毛病在他父亲,在他眼里,父亲就是权威,我操,听到这我就烦了,不想听他再讲下去,他触摸我的身体,却撩不起我任何的欲望。
做这一行久了之后,我发现有些男人身下那玩意儿还真是不敢恭维,刚开始做的时候我很担心,你想啊,一个女人一天要接待十几个男人,接受他们各种各样变态的要求,病态的摧残,这样的摧残在刚开始或许还有好玩的地方,毕竟每个人都有欲望,可是时间长了呢,注意,我这里说的不是精神,而是纯粹肉体上的事儿,生理上的事儿,如果有样儿东西长久的在你身体上进进出出,没有停止的意思,你会不会发疯?
当然我没发疯,因为男人大多数嘴上逞强,说的天花乱坠,倒了正儿八经要他们交出漂亮活儿来,没几个能做到,我听到最多的记录是一个姐妹,一晚上接了五十多个客人,第二天照常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城中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搔首弄姿,勾引男人。
这教会我什么事儿都不要那么绝对,也不要害怕,你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会对你造成误导,而真正对你有益的,是你经历之后,才能得知的东西,所以,生活在我眼里是一座巨大的实习厂,我见过各种男人,知道他们的脆弱和无能,我不害怕任何东西。
后来他父亲终于死了,他讲出这句话来憋了好半天,完了就长长的输了口气,就好比犯前列腺炎的人尿不出来,好不容易尿出来之后的轻松和惬意一般,可是阴云很快又笼罩了他,你不可能一次尿完,你不可能不尿尿,对不对?
或许他父亲还一直活在他的记忆里,这可怜的人,我看着他呆滞的目光,想到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很可怕,即使都死了,还是让活在世上的人胆战心惊,不能正常生活。
我把他搂在怀里,他浑身颤抖,不过各位放心,这里没有狗血的剧情,他没有哭,只是不住的呻吟,一口又一口的深呼吸,热气喷在我胸口,痒的难受。
最后一天,他付我钱之后就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宽阔豪华的酒店套房,我没纠缠他少付的两万,于我而言,可怜的人总让我心软,别跟我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屁话,我知道,只是你下次在说这句话之前好好想想,如果那可怜的人是你,你该怎么办?
我一直不明白人们之间为什么非要勾心斗角,搞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就好像我不明白刚送走的客人为什么坐拥巨额财富,却依旧过的闷闷不乐,我给自己放了一整个浴缸的热水,缓缓躺进去,想着那可怜的男人又要回家,去面对父亲的灵堂,面对丑陋的妻子,找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能活到现在还真不赖。
同时我也想着我的计划,我今天要干什么,大街上春光明媚,到处是穿着丝袜和高跟鞋的姑娘,我要不要自己也好好打扮一番,加入汹涌的人潮。
出去逛的念头很快打消,我脑子里有更重要的事情,我的房子,这次挣得加上以前存的,已经很接近全额付款了,可我还的努力,很接近并不代表你拿着过去人家就会把房子给你,这社会现实的可怕,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可怜另外一个人,或者帮助另外一个人,再说有了房子之后还得装修,想着我宽阔的客厅,温馨的卧室我就浑身暖洋洋,我得加紧工作。
我梳妆打扮完毕,穿上一件只盖住大腿半侧的牛仔短裙,上身吊带衫,这是昨天陪暴发户逛商场时他给买的,原谅我习惯了叫他暴发户,做我们这一行,你得学会向客人撒娇,娇到他骨头里面去,那么偌大的琳琅满目的商场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身边的傻男人会一下接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