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不了他,如果非要说有效果的话,那就是刘明扔下警员的尸体后,子弹的冲力阻挡了他的前进,他嘶吼着要冲过来,我不知道他的目标是那一大群警察,还是我,我和警察站在同一个方向,他的眼睛被打烂了,眼珠掉在眼眶外,仅靠一层白色的丝状物挂着,摇摇欲坠,我总觉的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即使他的眼睛被打掉了,他还是看的见我!
相持了十分钟左右,刘明渐渐不支,火力太猛了,他几乎被打成了筛子,即使他刚喝干了一个警员的血,可怎么经得住浑身的鲜血崩流。
他上蹿下跳的逃跑了,留下一堆神经超级紧张的警察,有的年轻警员停不下手里的枪,打完子弹换个梭子继续打,他们都太害怕了。
那个队长模样的人来到我面前,他看我呆若木鸡,就指着地上的尸体问我认不认识,我摇头,他就指着刘明逃跑的方向,
“难道你认识他?”
我同样摇头,那队长满腹狐疑,却不好发作出来,因为从始至终,刘明没有走到我跟前,而暴发户已经死去,无法指认我就是那个刚与他共度春宵的人。
警察收拾残局,他们没有理由怀疑我,在那队长想拉我去警局录口供时,他说的好听,我是目击证人,回去也就讲讲刚才的情况,警方没来之前,街道上发生了什么,那人头是怎么被拧下来的,我扭头便跑,那队长在身后喊了我几声,并未追上来,对付刘明那么半天他已经够累了,没必要和我这个旁观者较真。
汹涌的人潮被我甩在身后,我越跑越快,脑袋也飞速的旋转,我对刘明的试验是知道一点的,当年我和董倩躲在实验室的窗口,看到过他拿着锋利的手术刀砍人头,难道经过这毕业后短短的时间,他的试验成功了,将自己变成了怪物?
我不住的遐想,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姐妹的家,她估计刚送走客人,房间里凌乱不堪,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哭着向她说明了一切,说那个看起来像是蠢驴的暴发户死在大街上,脑袋被生生从脖子上拧了下来,说遇见了以前的仇人,那仇人变成了怪物,警察都拿他没办法,她慵懒的听我讲完,搂住我的肩膀,
“宝贝,你昨夜没睡好吧?怎么说这么些疯话,哪有什么怪物,在我看来,男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最可恶的怪物。”
她抚摸我的后背,轻轻拍打,我知道所发生的事情过于离奇,也知道她不会相信,可还是停不下来诉说,停不下来哭泣。
在我踏入夜场之后,就决定和以前那些悲惨的记忆彻底决裂,这两年来,从前的同学一个我都没有联系过,偶尔在qq群里看到大家有聚会的通知,我统统不去,我不怕见到老同学,也不怕他们笑话我的职业,我怕的是他们会勾起我的回忆,会和我聊学校里发生的那些事儿,那件离奇的惨案,董倩死在实验室,脑袋被一刀一刀割了下来。还有我们的女生宿舍,那间小小的屋子曾经承载了太多的欢声笑语,可是突然之间,人去楼空,我怕他们和我说起那穿堂而过的热风,说起我们窄小温馨的床铺,说起我和董倩总是躺在一张床上看笑话书,乐的哈哈大笑而打扰了他们的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