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莲儿,我要与你同归于尽,”随着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她自己整个身子已经悬在了悬崖半空,手却死死抓着孟太后的小腿,笑的怨毒而惊悚,
孟太后猛地睁大眼睛,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自己不断下滑的身体,可奈何身旁根本沒有什么借力的东西,这时,扬太妃猛地使力,这更加剧了两人下滑的速度,
“啊,,,”一声凄厉的惊叫,孟太后和扬太妃同时双双掉落悬崖,
山谷中回荡着那声惊叫,久久不散……
……
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议政殿中彻夜通亮,韩雷终是赶在早朝之前进了宫,当听完他的禀报,拓跋衍笑了:“当真是亲眼见到,”
“臣留下的两人皆是亲眼看着孟太后和扬太妃一同掉落悬崖,绝对错不了,”韩雷一脸笃定,
“好,”拓跋衍猛地起身,似是又想起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皇后呢,”
“皇上放心,臣回來之时,前去援救的禁军已经赶到,想必再过半个时辰,皇后娘娘便能回宫,”韩雷说道,
拓跋衍点了点头,转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來今日这早朝是上不成了,”
那一日,孟太后遇刺掉落悬崖之事顿时在京都中炸开了锅,当今皇上雷霆震怒,下旨彻查刺客是受何人指使,又派出几千禁军下悬崖搜救,经过一天一夜的搜寻,终于在悬崖下的沟壑中找到了孟太后和扬太妃的尸体,
孟太后和扬太妃相斗几十载,如今扬太妃又无故出宫与孟太后死在了一起,引得人们纷纷揣测这其中缘由,最后,经过彻查,刺杀孟太后的刺客正是扬太妃所豢养的死士,只是扬太妃一死,那些死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皇上下旨捉拿,可到底能不能抓捕归案,那都是后话,
宫中继先帝驾崩之后,又是一片白幔之色,国丧三日,太庙中,沐缡孀领着后宫嫔妃在此守灵,众嫔妃哭得伤心,却不知那眼泪究竟是不是真,其中就数王妙嫣哭的最为厉害,殷殷切切,比孟太后生前所抬举的嫔妃更像是孟太后的人,
沐缡孀冷眼瞧着,终是冷笑,王妙嫣的八面玲珑、笑里藏刀,她可是早有领教,像她这样悲痛万分的模样,谁会想到诛杀孟太后也有她的一份力呢,
哭了几个时辰,眼瞅着哭丧的时辰已过,沐缡孀终于让众妃嫔到偏殿休息两个时辰,
“娘娘,那个瓖妃不是孟太后所抬举的人么,可是奴婢怎么瞧着,其他嫔妃都哭得虚虚实实,而她却是一滴眼泪都不曾掉过,好生奇怪,”待嫔妃们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凝萃便在沐缡孀的耳边说道,
闻言,沐缡孀不由看了殿外一眼,秦攸冉的父亲与孟太后勾结在一起,企图谋逆,不过现在因为孟太后的死,那秦茂最后的依仗也沒了,若是猜得不错,他现在除了让秦攸冉得宠于皇上以稳住他在朝中的权位,便再无他法,
只是秦攸冉似乎并不愿成为他稳住权势的棋子,都说人死哭丧不是哭给死人听的,而是哭给活人看的,可连这样的场面功夫,她也不屑去做,
不随波逐流,看來此人心性极高,这样的人是不甘被人摆布的,也不会轻易认命,只是來到这皇宫之中,哪怕你心性再高,也总有被消磨殆尽的一天……
沐缡孀轻轻叹了一声:“随她吧,本宫不是也沒哭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是夜,太庙中一片哀泣之声,哀泣一直持续到月兔西斜才渐渐归于属于夜的静谧,带所有嫔妃离开,空荡的太庙也显得分外阴森,时而阴风阵阵,将本就摇曳不定的烛火吹得更发诡异,
明明灭灭之间,沐缡孀跪在蒲 团之上,抬眸看了看挂在洁白墙壁上,北陵历代先祖的画像,其中那幅崭新的孟太后画像被风拂的隐隐而动,那画中人竟有了几分诡异的阴冷,
沐缡孀缓缓低下头,又默默敲着木鱼念经,木鱼声回荡在阴冷的大殿中,一声声似哭似笑,听得一旁的凝萃心中直直发毛:“娘娘,我们还是走吧,这个地方好恐怖……”
“恐怖,不,这里并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心,永无止境的贪婪和追求无尚权利的野心,这才是最恐怖的,”沐缡孀放下木鱼,缓缓起身,傲然的对上孟太后画像里那双怨毒阴冷的眼睛:“不甘么,可你必须死,”
阴风大起,将墙壁上的画像吹得哗哗作响,烛案上的灯火骤然被扑灭,那一张张历代先祖的画像似都在怒然她的放肆无礼,
“娘娘……”凝萃的背脊发凉,惊怕的上前去扶,可沐缡孀猛地一把推开她的手,上前盯着那些画像,眉眼那般冰冷,那般严厉:“我错了吗,我沒有错,”
“她若不死,皇上如何掌权,,”
“她若不死,皇上的宏愿又如何施展,,”
“她若不死,皇上又如何带着千万百姓共创盛世,,南北又如何归一,,”
阴风渐渐平息,哗哗作响的画像归于平静,仿若也被她严厉的神情所惊,不再张狂,
沐缡孀一脸冰冷傲然,凛然如刀的扫过历代先祖的画像,目光最后落在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