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士元摇摇头,王爷走得突然,根本没有什么头绪,现在只能是扩大兵力四处找寻,毫无头绪可言。
或者也不能这么说,不光是陆士元,在坐的如苏复、李景琛等常年跟在王爷身边的人,甚至连睿郡王都隐隐觉得临王爷的离开其实并不突然,这几年来支撑王爷一直走下来的并不是想人登顶的决心,他根本无意于那个位子,一切,不过是为了将那个人拉下那个位子,不过是为了报仇,其他书友正在看:。
大军苦寻一个多月无果,朝廷里各种声音四起,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得已之下,陆士元只得按照王爷的指示,拿着他的手书去请蒋相和凌将军率领文武众臣力扶简王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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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官道上,两辆马车迤迤而行,前面领路的骑士搭眼远眺前方的城郭,提马回身道:“夫人,洛阳城就在前面。”
我推开车门,深深的呼吸三月里清甜的芳菲气息,玲儿跟着探出头,因连日赶路而变得瘦削的小脸上疲惫难掩,“小姐,你真的能确定王爷会在洛阳吗?”
我摇摇头,望着远处如沉睡的狮子一般卧在群山之中的洛阳城,道:“我不能确定,只是碰碰运气而已,反正王爷他并不在京城,此刻我们赶回京城也无用。”
玲儿默然,叹息一声坐回车里,睡在车里的孩子鼻尖上有一层薄汗,玲儿轻轻的将盖在孩子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一点,担心孩子在行走的马车上睡得不安稳,又伸手将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睡。
“侠歌,辛苦你了,你去后面的车上眯一会儿吧,看路程午后就可到洛阳,一会儿还有得你忙的。”
胡侠歌驻马回望,道:“谢夫人关心,属下尚不累。”
我没有勉强,坐回车里静静的望着靠着玲儿睡得香甜的辰儿,思绪飘到很远。
本想等众人都安顿好再去寻找思聿,可一进洛阳城,我的心不可抑止的慌乱跳动,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担忧,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冲得心脏不堪负荷。
云来客栈
胡侠歌快步走出客栈,回望站在马车前面等待的众人,道:“夫人,房间已定好。”
我咬着唇看着仍旧沉睡的北北,压下心底的歉意,快速的说道:“玲儿,你带着北北先进去,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说罢,跳上马车吩咐车夫直奔白马寺。
洛阳白马寺作为千年古寺,香火一直鼎盛,尽管接连三年的动荡给天昊的民生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但普通的百姓一直是坚韧和乐观,他们相信新的皇帝会给他们带来太平盛世。时值三月,白马寺的山门外人头攒动、游人如织,进香的老婆婆一脸虔诚的跪拜,祈求阖家大小平安安康;踏春的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尽情的挥洒青春。
我下了马车独自绕到后山梅林,相比冬天的满树繁花的娇妍,梅林在春天里显得更加沉稳一些,枝头新绿缠绕,偶有旧年里未落尽的果子孤零零的躲在绿叶背后。树下不知谁家的小姐由丫头们陪着在游山赏景,鲜衣驽马的少年摇扇经过,四目相接,或是羞涩,或是惊艳,一曲才子佳人的佳话曲调正酣。
上上下下的反复寻过,梅林里却没有我要找的人,我压下满腹失望,找到一处偏门拐进寺庙后院,拉着每一个从我面前经过的僧人询问有没有见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手里不停的比划着,“大概这么高,相貌清俊。”僧人们或是摇头,或是双手合十神色木然。
难道是我猜错了,思聿根本不在白马寺?可是,所有我知道的他可能在地方,苏复他们一概都知道,只有白马寺例外,其它地方苏复肯定早就找寻过了,若是连白马寺都找不到他,那他到底是去哪里了?难道……
被脑子里突然涌上来的念头吓得面无人色,我用力的甩开那股不好的预感,我嘴里不停的喃喃祈祷,踉踉跄跄跌出后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