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何等光景?
届时,别说是家主了,怕是郡守亲自出面也保不住你啊!”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在了钱灼的头上,顿时让他那股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几分。都怪谢贤这混蛋,叫他被一门武典的诱惑冲昏了头脑。
余百川恶迹斑斑,哪怕是有那位剑侯压着,可后者也已经是有十多年没了人影,谁知道现在在哪。真把这余瘸子惹毛了,旁人倒不倒霉不知道,但他钱灼绝对是首当其冲。
见自家少爷冷静下来,福伯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要老奴说,此事也并非无解。
眼下咱技不如人,这得人,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清河郡城里,技艺高超、又有能耐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
而且他们长辈也和余百川不对付,咱们只需要把消息往外一放. . ...”
说着,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谢贤一眼,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狗东西!
自家少爷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可这个姓谢的,却更是坏到了骨子里。
暗戳戳地躲在后头,教唆旁人当出头鸟,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谢贤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又把折扇打开摇了摇,遮掩尴尬。
“谢少爷。”
福伯转过身,对着谢贤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家少爷忽然想起家中尚有些要事要处理,今日便不多留了,改日再叙。”
说罢,他也不管钱灼是否愿意。
上前一步,半是搀扶半是强迫,连拽带托的就将自家少爷朝着郡城的方向带去。
钱灼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可见福伯态度坚决,又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之前一时涌上脑袋的冲动已经消散了大半。
此刻半推半就之下,也是没再多说,黑着一张脸,快步离去。
偌大的山道上,很快便只剩下了谢贤与他的几个下人,尴尬站在原地。
山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气氛一时有些冷清。
谢贤手中的折扇,此刻也扇不起来了。
他远远瞧着主仆两人离去的身影,脸上一直保持的温和笑意渐渐敛去,化作一片阴沉。
“玛德!
这小子真邪门了!”
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上次在通臂拳馆里运气好叫这小子躲过一程,可几天不见,他的实力居然一下子暴涨这么一大截!谢贤就想问上一句,凭什么?
一个泥腿子都能有这般快的武道修行速度,那他从小到大花费的那些钱,吃的那些名贵珍奇之物,岂不是都吃到狗身上去了?
“本公子就不信了!
诺大清河郡的年轻才俊、道场真传,就压不过这一个小小的采珠贱户,还能让他飞了天?”匠作营里,欧平子呵斥一句,便有转身匆匆离去。
仿佛闪现一趟,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陈浊与方烈虽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两人转过头目送着钱灼等人狼狈离去的身影,皆是忍俊不禁。
“啧啧,我还以为这天生武骨有多了不得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比起我这个什么都没有泥腿子都不如,白瞎了这天分. . ..”
陈浊嘴里嘀咕着,心中却是暗自分析。
“那老仆是个三练高手,气息沉稳,劲力凝练。
可看那个样子,八成也就是个混日子混上来的,没什么真本事。
若当真是生死搏杀,虽然大境界压制下,想要胜是不大可能,可我有八九成的把握,能在他手下走脱。”
如此一想的话,三练貌似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自家再加把劲多换血一两次,打这些水货三练貌似也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像此人这样混日子上去的武夫才是大多数,像关缨这样四大练每一练都走到极限的变态,方才是少数少数。
一旁的方烈更是啧啧称奇,凑上前来,一拳捶在陈浊的肩膀上。
“陈兄,你这拳脚功夫,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三拳两脚就把这姓钱的小子给打的还不了手,痛快!
就是有点可惜,这小子身边随时都跟着人,不然今天非要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 .”嘴里嘀咕着,脸上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方才可是看得真切,陈浊与钱灼交手,看似前者只是稍稍有一点优势。
可实则是游刃有余,自始至终都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这让方烈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目光落在陈浊身上,心中暗自琢磨:
“这小子的武功,当真是一日比一日精进的厉害。
就今天这表现,哪里像是个练武不到一年的人能有的实力?”
像陈浊这样在武道上突飞猛进的人,方烈以前感觉只存在于家中长辈用来教育他的话语里。可自打认识了陈浊之后,方才知道这世上真他娘的有这样的怪胎!
只能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
方烈倒也看的开,他有了富足的家世,也不奢求什么武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