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与付馨允返回府邸时,日头已近午时。
付馨允即刻便雷厉风行地召集人手,拿着那份来之不易的工部批文,开始筹备千金楼的兴建事宜。秦渊则回到书房,略作休整。
仙清儿乖巧地在一旁研磨铺纸,灵毓秀则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望向窗外。
“想去太学院了?”秦渊头也未抬,淡淡问道。
灵毓秀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俏脸微红,却嘴硬道:“谁、谁想了!我只是觉得……无故旷课,总归不好。”
秦渊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也罢,今日便去瞧瞧。”
他起身,对仙清儿道:“清儿,准备一下,去太学院。”
“是,公子!”仙清儿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墨锭,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书篓。
灵毓秀也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三人出了府门,并未乘车,而是步行前往太学院。
朱雀大街距太学院不算太远,穿过几条繁华的街市便已望见那巍峨的山门。
然而,今日的太学院山门前,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并非往常士子往来、书声琅琅的景象,而是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
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嘈杂的议论声、惊呼声、喝彩声夹杂在一起,远远传来。
“咦?今日怎如此热闹?”灵毓秀踮起脚尖望去,面露疑惑。
仙清儿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有好多人!好像……在打架?”秦渊重瞳之中微光一闪,已将远处景象尽收眼底。
只见山门前方的空地上,被清出了一片场地。
一名身着玄色道袍的年轻道士负手立于场中。
面容俊朗,神情冷傲无比,周身散发着凌厉迫人的气势。
在他周围,横七竖八倒着数名太学院的士子,个个带伤,被人搀扶着退下。
场地边缘,更多的太学士子面带愤懑,却似乎无人再敢轻易上前。
“道门的人?”灵毓秀也看清了场中情形,柳眉蹙起,“看其服饰和气息,莫非是……道门道子?”“道子?”仙清儿歪着头,她对这些了解不多。
“道门年轻一代的领袖,地位尊崇,相当于我们皇族的皇子,或是大宗门的圣子。”灵毓秀解释道,脸色凝重起来。
“他堵在太学院门口做什么?”
“挑战呗。”秦渊语气平淡,已然明白了局势,“看来是踢场子来了。”
三人走近人群外围,无须挤进去,秦渊的重瞳已能清晰地看到场内一切。
只听那玄袍道子冷哼一声,声音清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久闻延康太学院乃天下英才汇聚之地,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连能胜过我的人都找不出,实在令人失望。”
此言一出,太学院众人更是群情激愤。
“狂妄!”
“道子又如何?此地是延康京城,岂容你撒野!”
然而怒斥归怒斥,却一时无人再上场。
方才败下的几人,已是太学院目前在场的最强者,在五曜境都有着非凡战力。
却在这道子手下走不过十招,差距实在太大。
要知道,这输掉的人中,可是有着当今二皇子,南平王世子,西平王郡主之流。
“若再无像样之人,今日太学院……可就要颜面扫地了。”
太学院众人面如死灰,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这道子实力强横不说,眼力更是毒辣,总能在关键之时一击破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跑到秦渊身边,正是秦牧。
他脸上带着兴奋,摩拳擦掌,低声道:“这道子有点意思,我去会会他!”
秦渊看了他一眼,秦牧此刻气息内敛,但显然比离家时强大了不少。
在大墟养成的战斗本能,让他面对强敌时反而更加兴奋。
“小心些,他表面上有着不俗的剑道造诣,实际上是法术流派,很难缠。”秦渊提点了一句。“明白!”秦牧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就喜欢硬骨头!”
说着,他便分开人群,大步走向场中。
“喂!那个穿道袍的,我来陪你玩玩!”
秦牧的声音洪亮,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见到又是一个少年出场,而且看起来比之前几人更年轻,太学院众人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怎么又来个送死的?”
“是今年新入学的士子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快回来!你不是他对手!”
有人甚至出声劝阻。
那道子目光落在秦牧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他竞有些看不透这少年的深浅,对方气息似乎不强,却又给他一种隐隐的危险感。
“报上名来。”道子冷声道。
“大墟,秦牧!”
秦牧报上名字,也不废话,脚步一踏地面,身形如炮弹般冲出。
并无华丽招式,直接一拳轰出。
拳风刚猛暴烈,带着一股蛮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