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本公子……”言至一半,微生玉潇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一声痛呼,手掌抚向胸口重重揉搓,脸色因寒冷而透着吓人的青白,额角却涌上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楚绿昔咬唇,本能地想要一口拒绝。但转念又听他提起自己的身份,心中一乱,不禁开始踌躇。
想起那白衣男子是冀王微生玉疏的人,这少年又与那白衣男子有着什么隐秘的关系,想必也多少应该和微生玉疏有些关联。
既然是微生玉疏的人,若是毁了他,貌似说不过去。
她最终忍气快步走到微生玉潇身侧,“喏,吞下去。”随手自腰间摸出个药瓶,倒出一粒药,递到他面前。“如果不是看在冀王的面上,你就是下辈子也别想得到解药。”
微生玉潇抬眸飞快地扫了她一眼,迅速接过药丸,吞下。
正当他满心不服恨意难消,又想对着楚绿昔下手之际,脑中攸地闪过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你认识玉疏哥哥?”微生玉潇拧紧了眉毛,声音颤微怀疑,满是不敢置信、抑或不愿相信的挣扎。
楚绿昔回眸看他,不语。
玉疏哥哥?
她微微有些错愕,她确实猜对了这少年与微生玉疏有关系;只是她没想到是,他开口说的话,语气竟是与微生玉疏如此地熟捻和亲昵。
那么,这少年到底又是什么身份呢?
就在她疑惑茫然间,微生玉潇亦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此时不语即是默认。心缓缓沉下,微生玉潇上前,仔细看了看楚绿昔,只开口疑惑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认识我玉疏哥哥……”
他才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正等着楚绿昔的回答。忽地却从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玉潇!”
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突兀地划破两人的沉默,风一般的绯色身影闪入两人跟前。楚绿昔只觉眼前一道光过,下一秒竟然发现一抹颀长的男子身影如天降神兵似的立在眼前,背对着她,隔开她和微生玉潇。这男人是空降的吗?楚绿昔错愕地合不上嘴。
下一秒果然听见那男人笑道:“玉潇,你竟然在这里,我可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
楚绿昔再一次听到那男人嘴里唤着的名字,一愣神,身子顿住。
玉潇?
她咀嚼着这称呼,记忆之中,她也认识一个名为的‘玉潇’的人,而那人便是翼国的太子微生玉潇。
眼前的两个男人在说什么,楚绿昔没注意听。此刻,她的一门心思都定在微生玉潇这个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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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皇足下只有微生玉潇一子,而微生玉疏却是前冀王之子。翼皇和冀王本是一对兄弟,翼皇登基为帝时,封他的兄长为冀王,王位乃世袭爵位。微生玉疏十二岁封王,便是由他爹名下传承而来的。
听闻微生玉疏与微生玉潇二人的关系素来十分要好,微生玉潇更是将微生玉疏当偶像一般看待,不仅事事拿他做标榜,更甚至连日常生活习惯言语姿态也刻意学着他。
此刻,楚绿昔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翼国的太子微生玉潇。只是,忽然间,她竟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如若微生玉疏就是微生玉潇的升级版,那么他是不是也该像微生玉潇这般,不只面部表情,就连行为举止也是如出一辙,活脱脱就是个少年老成的面瘫呢?
想到微生玉疏是这副模样,她不由自主地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正要伸手揉眉时,她才又忽然记起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
如果眼前的少年真的是翼国太子微生玉潇。那么,那位与微生玉潇长得很像的白衣男子又是谁?
楚绿昔抿紧唇角,尽管她一直避免想起,但此刻脑中还是清晰浮现出他的模样,那个笑容总是优雅得动人、邪魅横生的人,那个嘻皮不恭、言语痞痞总对着她耍无赖般的人……
她无言而默,琢磨半晌无果,心里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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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两个人还在热络着,楚绿昔瞪了瞪眼,虽对有些事情感到很奇怪,但微生玉潇这人之赖之胡搅蛮横已让她心存忌惮,于是懒得和他多说,她转身便走。
“臭女人。”
楚绿昔才走两步,身后的男人声音依旧动听十足——她才不不要和他再有什么牵扯呢,一面如斯想着,脚步却不听话地挪了回去。
她转过身,也不打算开口询问,只是略略挑高了眉,静静看着微生玉潇,似乎是在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微生玉潇漠然地看着楚绿昔,面无表情,语气平板而五起伏,近乎公式化地诉说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楚绿昔斜眸冷冷地瞧着他的举动,唇角抿得紧紧,就是不做声。
正在这时,那名身着绯衣的男子亦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楚绿昔这才真正看清绯衣男子的脸。那容颜十分年轻,五官精致之至,眉梢眼角始终带着几丝笑意。头顶的阳光投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