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无穷,良久,“步舜渊,我【妖瞳】今日陨落在这寒鸦山,想必对于你的声名威望有增无减罢。”
目光一凛,男子脚步略动,“你若死了,孤便屠了氿翊宫。”
女子望向挣扎的残阳,红色的光晕越来越淡,几乎快被那深沉的蓝取而代之,淡雅俊逸,“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一死,很快,你便会接到来自我家族的一级追杀令,这种最高级别的追杀,你以为你能毫发无损地逃脱么?”
男子沉默,女子继续道,“如若这样,我的家族还如何立足于这世上。”
“你的家族势力是我所未曾估计到的。”男子顿住,“所以,孤不会让你有机会死。”
女子轻蔑地抬起皓腕,兰熏桂馥,醉人气息中一道劲风甩向男子的面颊。
轻而易举地化去掌风,男子沉声道,“你在激怒孤。”女子没有迟疑,不知何时夹在指间的四枚血玉珠射向男子却只是幌子,趁着男子分神的功夫,她向右逃去。
男子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满腔怒气,他切齿,“阿羽,你这是自寻死路!”他身周的气流化为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刀刃割向女子欲逃的背影。
锐利的风刃割裂了女子的黑衫,割碎了她背上的肌肤,威胁前,女子紧护着胸前的襁褓,风刃的力让她的身躯朝着悬崖深处重重地摔落而去,犹如一片凋零的叶。
她凌空洒下几缕滚烫的鲜血,落在崖边,那迷离的瞳孔在坠落山崖的一瞬充斥着触目惊心的红,血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女子的眼眶涌出。
女子三滴最为精纯的血泪落在了婴儿的眼角,化为了三点桃花。
婴儿在坠落中开始啼哭,尖锐的哭声被风撕扯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发丝飞舞,女子转头满目柔情望向孩子。
女子在婴儿耳边低喃,“记住你的名字,商、君、邪,吾商思【君】之无邪。”一抹艳绝人寰的笑绽放在她的嘴角,包含了无尽的嘲弄与悲戚。
朦胧中,崖底排列如同北斗七星般的红光闪耀,映衬着那双凄戚的红瞳。
舜渊,我记得的仍是你在青湖边告诉我说你喜欢我,你可知……君并非君咫邪,而是你?
舜渊,你的无邪就这样消失,你可知……我眷恋当年你在竹屋的一曲华胥引的琴曲?
舜渊,此生花开无果,你偏要回眸动了心魔,你可知我先前的话……是留给你的?
舜渊,生生世世轮回曲终人散,你可知……你的魔性会毁灭天下苍生与你自己?
舜渊,妖瞳有逆天之能,你可知……只有我的死能让你活下去?
舜渊,你可知……我只是想保住你还有孩子的性命?
舜渊,你可知……孩子……是你的?
舜渊,照顾好自己……
舜渊……
……
一切似是梦魇,似是幻影。
……
眼前晃忽,眼前一片迷茫,女子忆起了从前。
……
嫣碧山,四水桃林。
女子半蹲在清澈见底的溪水旁,手指轻划着水面,不时有几片花瓣落入水中,漾起一丝丝波纹,几粒水珠沾上了她皓腕上的景泰蓝雕花镯,“花快谢了吧……”她独自喃喃。
清澈的溪水映照出桃树枝干上互生的叶片,以及女子绝美的容颜。
取出腰间别着的湮翎箫,女子起身,对着那流水吹一曲碧落赋。片刻,箫声戛然而止,听着溪水流动的哗哗声,女子睫毛轻颤,泪珠掉落在通体墨玉的湮翎箫上,跌碎了满心思念。
“不知姐姐如今怎样了?”
溪水不知何时变为与桃花一般的红色。女子蹙眉,她朝着桃林外围走去。
不远处一名身着黑色狐裘的男子正在溪水边痛苦地微微痉挛,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流出,她向着男子走去。
“这人有意思,居然上了嫣碧山,还破了我布在桃林外的阵法。”女子歪头打量着自己眼前的人。
湮翎再次被她别回了腰间,红瞳默然显现,女子微微摇头叹气,“如此妙人,怎么会练此邪功。想要保命估计也只有……罢了……”
她将男子扛上自己瘦弱的肩,架着他往自己居住的竹屋移去。
仍旧是,花自飘零水自流。
……
眼前仿佛依稀又是那片桃林,花开花谢,女子着了一身白色轻纱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桃花,一条银色织锦腰带将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随意挽起一缕、其余的披散在肩头,束发上插了一支桃花白玉簪,缀下细细的银丝流苏。
烟雨茫茫,她撑着一把素伞,伫立在一株桃树旁,手指轻轻触摸着花瓣上的雨珠,看着它压弯了花瓣滴答落下。
女子眼神迷茫,“花开花谢,不过一瞬,值得吗?”
“怎的又在这看花了?”男子匆匆出现在女子的身旁,衣襟上的黑色皮毛已经沾湿最新章节。自溪水旁女子救助后,他便一直留在了这四水桃林养伤。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