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开始步入正题,落落率先开口,“穆伯伯,落落此番前来,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征粮的。”
话音刚落,便听得穆赫慎满含怒气和不屑的一生冷哼,“征粮?凭的是什么?”
穆赫慎这话不可谓不忤逆了,但大殿上本来笑语晏晏的众人顿时脸色都变了,没人说话,也没人阻止穆赫慎那看似大逆不道的言论。
落落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那穆赫慎,淡淡地说道,“三公子,莫要忘了,你也是大离的臣民,这也是你的义务。”
穆赫慎竟丝毫不买帐,“可是,公主,您也别忘了,先祖皇帝早就免了我们荣城的赋税了。莫不是公主年纪小,还没人教导您这些吗?”
穆赫慎的语气有些过了,这番话里带有挑衅和滋事的意思了,落落还未说话,穆云风却是已经对这穆赫慎喝道,“不许对公主无礼!还不快赔罪!”
穆赫慎拧着脖子,涨红了脸,半晌才闷声说道,“在下不过是就事论事,公主莫怪!”
落落轻笑,“三公子不必在意,想来是三公子年少,离大离的教化又远了些,没人教导三公子礼仪规矩吧,无妨,我不介意。”
落落将刚才穆赫慎的挑衅和无礼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那穆赫慎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落落却是依旧含笑看着他,丝毫没有退让和妥协,到底还是那穆赫慎先低下头去,恨恨地大口喝酒去了。
这边,穆赫哲站起来,赔罪道,“在下在这代三弟给公主赔罪了,公主莫怪,他性子自小就如此,说话向来就是这么直来直去的。”
落落转头看着这个穆家的长子,风评沉稳的大公子,“大公子多虑了,落落自然是知道三公子的意思的,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落落还是那句话,征粮的事,还请穆伯伯考虑考虑。”落落后头又是对主座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穆云风说的。
穆云风似乎有些为难,“公主,您不了解荣城的情况,一个背山环水的孤城,百姓人口也不多,不过守着这里的微薄农田产出过活,不过是够填饱肚子而已,哪里有存粮的多呢?”
这个接口未免太过拙劣,落落假装皱眉道,“可是,穆伯伯此话落落却觉得是有些不妥的。如今,边关告急,那北戎已经攻破凉州,肃州,威远侯带领大军在前线苦苦支撑,如今粮食告急,穆伯伯难道要看着北戎鞑子闯过我们的边境,进犯我们大离吗?”
穆云风沉思着,并没有开口说话,落落又加了一句,“穆伯伯岂不闻唇亡齿寒的道理?”
穆云风慎重地说道,“不是老夫不懂这个道理,只是……顾虑太多,公主,您并不懂的。”
“有什么顾虑,穆伯伯只管说来听听,说不定在您看来是顾虑的事,在我这就可以好好帮您解决掉。”落落不放弃,依旧劝说道。
见落落如此逼问穆云风,那文士许先生站起来说道,“小可不才,替我们家主问公主一个问题!”
落落看向这个许先生,温和地说道,“先生尽管问来,落落知无不言。”
许先生审慎地说道,“既然公主刚才提到我们荣城的义务,那小可想问问,朝廷对我们荣城又该有怎样的护卫呢?”
落落说道,“先生问的好!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荣城之所以是荣城,是代表着它是光荣的象征,这荣字从何而来,各位细想过没有?”
落落环视了大殿上的众人,包括穆云风在内,听到落落的这个问题,都有些许的愣怔,落落心底明了,便接着说道,“各位深知,先祖皇帝和穆家的老祖宗为了这大离的江山所做出的贡献,荣城见证了你们穆家的荣赫,也是朝廷对穆家的肯定和赞誉。历代皇帝都奉行先祖皇帝的嘱咐,免了荣城所有的赋税,允许荣城有独立的卫队,荣城每年的收入全部归你们自己所有。”
说到这里,落落再次看了看殿上的众人,老者、负者、伤者还有满含怨恨的人,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才先生提到护卫,问落落,朝廷对荣城的护卫在哪里,我想说的是,荣陈能矗立在这里这么多年,各位能够这样神闲气定地在这里饮酒,这就是朝廷对荣城最大的护卫了。”
许先生接着问道,“那请允许小可斗胆问公主一个问题。”
落落看着他审慎的样子,说道,“先生请问。”
许先生用非常沉稳的声音问道,“敢问公主,您是不是能做主,待功成之后,我们穆家还能维持这样的荣誉呢?”
问到这个问题,落落就有些沉默了,史实告诉自己,最高统治者们最喜欢的就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荣城这座城,估计被几代皇帝们惦记过许久了,若是有可能,她相信,荣城会被毫不迟疑的蚕食掉,她又能拿什么去保证呢,拿什么去给穆家的人一个允诺呢?
落落感觉自己非常无力,更感觉到自己语言的苍白,“朝廷会记住你们穆家的功劳,史册上你们穆家也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哼,说那些没用的干吗?”穆赫慎有些忍不住了,率先质疑,“公主说的都是虚的,我们摸不着也记不住,叫我们如何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