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和您家里人呢?”
落落语塞,的确,她不能给出承诺。所以,此刻的辩解劝说调动,那全都是废话。
穆云风叹了口气,对落落说道,“公主,或许您还不知道,皇上已经传了信赖,让我们穆家派一名嫡子上京,一方面也是皇上想要打破旧的制度,想要起用我们穆家人,另一方面,也是要我们穆家交出质子,好牵制我们穆家的行动。”
落落心里非常惊讶,然后是些些的恼怒,自己那个便宜爹果然是物尽其用,不仅先派出自己来做说客,紧接着又要穆家的质子上京,这样一来,是将落落置于何地?
落落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放在烤炉上烤一般,一面热气喷人,一面冷气盈盈,“此事落落的确不知,不过,落落也相信,父皇对待伯伯您送去的质子,肯定也是像伯伯您这样细致谨慎地照顾自己了。”
这话说出来,落落自己都觉得虚伪,自己的这个便宜爹,到底还是将她给卖了啊,自己在这个便宜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只是个棋子,抑或还是个炮灰?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这荣城的一举一动有多受限吗?
然而,表面上,落落却将自己的情绪压抑得很好,任谁也看不出她心中的苦涩。
“荣城,是要保不住这份安宁了。”穆云风长叹道。
“老夫只是同情公主您,我们穆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公主,您该何去何从呢?”穆云风用十分哀怜的眼神看着落落,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落落看上去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举杯喝了口酒,“敢问,穆伯伯,您有几分把握?”
穆云风沉思了一会儿,“五分而已。”
落落笑道,“穆伯伯您倚靠的,不过是如今的边关战事,牵制住了朝廷的精力,您想借此机会,奋力一搏,我可以理解,也很敬佩您的勇气,只是,落落想问问您,您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封王拜相,攻城略地,推翻朝廷?”
不待穆云风回答,落落抢在前头说道,“在我看来,这些都太不现实了。穆家军军容整齐,实力强大,这点,我承认,的确非常惊人,可是,穆伯伯,您不要忘了,荣城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安宁,穆家军们就算武器装备再精良,将士们再怎么武艺高强,那也都是纸上谈兵而已,比得上朝廷的经历了腥风血雨的正规军吗?”
落落的发问直逼穆家人的内心,在场的每个穆家人和穆家的门客霎那间脸色都有些苍白,因为,他们知道,落落说的,都是对的。
“如果,您一意孤行,孤注一掷,那么,您是在带着穆家的人去寻死!而且是不得好死!”落落再来了一句更加让人心惊胆战的话。
“至于我,风雨飘摇之际,家国危难之时,何谈自身?为了边关的安宁,为了百姓的和乐生活,我的安危,无足轻重!请穆家伯伯好好思量一番才好!”落落站起身来,轻轻掸着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告辞道,“落落有些劳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穆云风脸色苍白,显然还未从落落说的那些话语中反映过来,还是穆赫哲起身答道,“就让在下送公主出去吧!”
落落点头谢过,便带着席间未发一言的连海和阿大四兄弟辞过众人,在穆赫哲的陪同下,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