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没有被赶走,反而被阿育收留了。这件事传开之后,在镇上女性的心目中,阿育身影显得更加高大伟岸了起来。
几乎所有年轻女性望向阿育的目光里都充满了痴痴的温柔。
“副团长,那个父亲那么可恶,怎么不让我杀了他?”慕不情愿地问。
“怎么?我不让你杀他,而且要了阿苏,你吃醋了?”阿育笑道。
如果这话是对沙恭说,势必迎来一顿粉拳。而慕只是脸上一红:“你是副团长啊,我又管不了你。你爱要谁就要谁,比如沙恭啊,阿花啊……”
提到阿花,阿育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整天没看到那个疯狂的妞儿了。她明显是有意躲着自己。
按道理说,阿花杀了丈夫,应该严厉惩办才对。但她又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这笔糊涂账该怎么算啊?
阿育烦恼地摇摇头。要当一个公正的首领,实在是太难了。
夜里,阿育把自己扔进了一大桶热水里,闭着双眼,享受着强烈的毛孔舒张感,打算洗去这些天的征尘。
慕领着阿苏来到门口。阿苏手里拿着巾帕和木盆,显得十分紧张而羞怯,不敢进门。
慕冲着她努了努嘴,又指了指屋里,示意鼓励。
“慕姐,我……我怕。”她小声说。
“怕什么?难道他会比盗匪还坏?”慕小声笑道。
阿苏粉脸通红,点了点头,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小声叫了一句:“大人,我给你擦背”。
阿育嗯了一声,说:“不用擦了。我自己洗就好。你去休息吧。”
阿苏浑身一震,着急地说:“大人,为什么?难道……你嫌我不干净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育连忙说道:“擦吧,擦吧。”
阿苏这才释然了些,把巾帕蘸湿了水,在阿育的背上擦了起来。
女孩擦得十分用心。阿育感觉到一阵舒适,似乎这些天来的疲惫和忙碌都在蒸腾的雾气中消散了。他扒在木桶边缘上,舒爽地合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慕缓步进来,等着女孩给阿育擦完。两人轻手轻脚地把阿育抱了起来,放在榻上,再盖上被子。
“慕姐,谢谢你。”阿苏红着双颊,兴奋地说。她第一次服侍阿育,觉得非常成功,很有成就感。
慕把她拉到一边,盘膝坐下,抓了一把干果塞在她手中:“你觉得慕姐对你怎么样?”
“慕姐对我好。”阿苏忙说。
慕微微一笑:“那你也帮慕姐做件事,好不好?”
阿苏连连点头,一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的模样。
慕低声说道:“你认识那个叫沙恭的美貌妞儿么?”
“当然认识啊!镇上的人都说她简直比画上的吉祥天女还好看!”
慕嗯了一声,小声说:“你帮我盯着她,沙恭要是和阿育大人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阿苏先是连连点头,想了一想,忽然恍然大悟,掩面微微笑了起来。
慕脸上浮起红晕,斥道:“丫头,笑什么笑!你想死啊!”
阿苏笑个不住,好半天才说:“慕姐,我觉得,按照你们现在的情况,阿育大人对你要亲近得多呢!不该是你怕沙恭小姐,应该是沙恭小姐怕你才对呀!”
慕笑着咬牙道:“你不懂的,先到的为守,后到的为攻。男人呀,总是越后上手的越新鲜呢!”
两人叽叽喳喳,笑成一团。
对她们而言,这也许是自从跟随阿育来到红山以后,最轻松的一个夜晚了。
但对沙恭来说,这却是心情最沉重的一个夜晚。
她的马匹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也放在了脚边。眼下,她正以手支颐,在清油灯下写着什么。
她写了几句话,又一皱眉头,用力全部划掉了,把桑皮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屋角。在那里已经有十多个这样的大大小小的纸团了。
终于,她啪地把竹笔一扔,背上包裹,出门上马。
外面月色如水,把红山镇笼罩在朦胧的银光之中。少女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红山,眼中已经有了莹莹的泪光。
就在第一颗泪水落地的时刻,她一催马,伴随着清脆的蹄声,向着远方行去。
“什么人!哦……是沙恭小姐,对不住了!”值夜的土兵连连道歉,让开了道路。
究竟是什么伤心的事情,能让这么美丽的沙恭小姐流眼泪呢?土兵挠着头,看着渐行渐远的美丽身影,拼命地想。
等阿育知道沙恭离去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捡起墙角的纸团,轻轻打开。当他看见了里面被划掉的字句后,不由得一愣。
阿育连捡了十几个纸团,里面都是同一句话。从那潦草的笔画,可以看出她当时凌乱的心情。
阿育呆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缓步走出房屋。空气中似乎还飘着少女身上的香气。想象着她离去时的情景,阿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