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袁衣就被吵醒。
“赵堂主回来了,快起来。”有人喊道。身旁传来窸窸窣窣麻利的穿衣声,袁衣不敢含糊,立马裹衣而起,跟着何放一干人就去了入门堂。
“哪一个是袁衣?”对着跪地念咒的几人,一个黑影自后堂走来。
“禀堂主,弟子便是。”跪在蒲团上的袁衣应道。
“你即是昨日新到,为何不来参拜本堂?”黑影人问道
“弟子昨日新到,得知堂主外出,遂未能参拜。”
“混账!巧言令色,本堂主岂能宿日不归,你若有心自会前来参拜。目无尊长,罚跪地板!”黑影人下令。
“啊,这?”袁衣望着早上还是冰凉的地板迟疑道。
“呃”黑衣人厉声道
“是,堂主。”袁衣刚忙由蒲团立起,重新跪在旁边一处地板上念起咒来。
“等等,你念的是什么咒?”黑衣人问道。
“是《火素吐纳法》,禀堂主。”袁衣急忙回应,额头上已布满汗珠。
“糊涂!我栖山乃是火土象士,以土为主,岂能主次颠倒。”黑衣人训斥道。
“可是,堂主,弟子只会火素的吐纳法,不知任何土素咒语。”袁衣心里大急,额上已是汗如雨注。
“不会自要请教,怎能滥竽充数,浑水摸鱼!从今日起,长跪地板一月!”黑衣人下达罚令,一双眼睛还不停地在陈少伟、何放、刘仪姿和郭南保身上转来转去,直把其他几人看得心里发毛。
早课一个时辰,结束时天已放亮,袁衣跪的腿都麻了,好长时间不能起身。
“开始几天都是这样的,一个礼拜之后就会习惯。”陈少伟先说。
“他得罪了赵堂主,跪地板,一个礼拜后腿也估计要废了。”何放恐吓道。
“我才跪三天蒲团都已经快受不了,地板又硬又冷,你可有的苦吃。”郭南保摸着疼痛的膝盖说。
“该去灶门,到了早饭的时间,快走。”刘仪姿叫道。于是,袁衣和郭南保便别其他三人架着赶往了灶门。
灶门呈现的伙食,果然如同何放他们所抱怨的一般,只有白粥和馒头。袁衣他们先到,在入门堂的桌子上等着。袁衣被告知在所有的人到来之前,东西是不能碰的。以前传说中的栖山象士们全都一一出现,按照陈少伟的说法,应该会有近五百人,这些象士穿着一样的衣服,看不出高低之分,有花甲老人,也有老当益壮的中年人,青年和少年也是随处可见,看来栖山还真是集中了全赤火国从幼年到老翁的火土素士。将近五百的队伍片刻之间便全部到齐,他们依照所属分支而落座,偌大的场面竟然静悄悄的全无言语声。等着所有人坐定,便见一个老象士,叽叽咕咕念了段咒语,再钟声一敲,五百人才呼呼啦啦地开始吃早饭。
入门堂的这桌,除了袁衣他们五人,还有那个老仆人和赵堂主。赵堂主表情肃穆,吃馒头喝粥一丝响声都没有。何放他们喝粥声音稍大时便被赵堂主盯住,实在要吃的万分小心。于是,别桌都吃的差不多,陆陆续续有人离席,袁衣他们还只吃了一、两个馒头。
“赵堂主,弟子生门邱传,土菜头请传生门弟子袁衣。”一人走到入门堂的桌前,向赵堂主请示道,那人正是那天引袁衣入门的邱传。袁衣见了,心里格外欢喜。
“知道了,他吃完了就跟你去。”赵堂主淡淡地道。
袁衣一听三下两初二就啃完一个馒头,深吸一口白粥,道:“禀堂主,弟子吃好了。”
“领他去生门。”赵堂主向邱传道。
“是,赵堂主。”邱传回道,便连着袁衣走了。相跟着前后,陈少伟他们也纷纷离席回到各自的分支。
“邱师兄,幸亏你来得早,和赵堂主吃饭吓死人。”袁衣抱怨道
“赵堂主的严酷是每个栖山象士的必经之路,你才刚刚开始。”邱传道。
“原来当初邱师兄也是这样。我才来一天已经被罚跪地板了,不知有没有好的法子少受些苦?”袁衣请教道。
“办法只有一个:忍。”邱传言简意赅。
“我被罚要跪一个月地板,怎么忍的过去?”
“那也得忍,被罚一个月跪着睡觉的都有。”
“啊?这也太恐怖了。”袁衣惊恐道,仿佛遇见了自己未来暗无天日的日子。
“忍吧,也就半年,栖山象士的必修功课就是忍。”邱传劝道。
“有没有人反抗过?”袁衣问道。
“有”
“结果怎样?”
“山规处置。”
“山规?”
“很多条,你现在还不明白,最终还都是忍了过去,唯独有那么两个例外。”
“什么例外?”
“一个被废去素性逐出山门,一个被活活饿死。”
“废去素性,等于就是废去前程,这和死也差不多了。”袁衣惊恐地说道。
“是啊,所以,师弟,你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