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不好做,地位再尊崇,谁到底,还是别人的一条狗。
待莽古尔泰集结好队伍,一路追赶。可是那几百人就好像,鱼归大海,无迹可寻。
这眼前的肉,若是被放走了,莽古尔泰想到了自己的父汗,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兵分三路,左中右全面搜索。
至于那些汉军,莽古尔泰是一个也没有带,在他看来,汉军虽然人多,但人多不顶用,而且大多数都是步军,让他们用两只脚追赶骑着马的敌人,那不是开玩笑吗。
“启禀贝勒爷,东南方向发现有马蹄印!”一八旗斥候回马禀道。
“走”莽古尔泰一马当先,往东南方向驾马而去。
一座山上,王道庆带着留下来的二百将士,正在忙碌着布置着各类陷阱、坑陷。
为了掩护朱由学他们撤退,他们竖起了自己的旗帜以及将山下周边的村落杀了个遍,留有些漏网的去通风报信。
他们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报答那个拿他们当自家兄弟的大明毅王。
时间冉冉,一转眼,朱由学他们走了快五天了,这五天里,对于王道庆他们来说事无比的难熬,时间无比的长。
五天来,大小战事将近二十场。人人身上添伤挂彩,若是放在以往,这支队伍早就溃散了,现在他们却爆发出如此大的能力,还在苦苦坚守着。
“将军,吃点吧,您已经易天没吃东西了。”王道庆的亲卫手里拿着干粮和水囊,走到王道庆身边轻声道。
王道庆看了看那亲卫拿着食物已经来回数遍,对他示以歉意的一笑,结果食物和水囊,找了一处稍微平整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边吃着,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路。
王道庆他们行动现在是越来越难了,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后金已经派出了将近五万大军,正在进行缩小式的包围。最主要的是食物已经快没了,食物一旦吃光,不要说后金派人来剿灭,自己就可以将自己饿死。
王道庆想起朱由学曾经给他们讲过,化整为零,利用地势运动起来和敌人周旋,可是这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就感觉并没有那么顺手。“传令下去,全军集合。”王道庆左右想不出破解的方法,丢掉了之前拿在手里的树枝,站起来对着亲卫道。
不一会儿,亲卫来报说:“将军队伍集合完毕。”
“兄弟们,今天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天,你们怕不怕?”
“不怕~”一两百人的叫喊喊出了万人的气势。
“好!不怕死,我今天就带兄弟们去干上一票,生死由命。”王道庆听到下面齐声的叫喊,也被这气势给鼓舞了,说话都带劲了。
王道庆翻身上马,祭出战刀。“兄弟们,还是老样子,随本将杀入敌阵,然后以队为单位,各自突破。生死就在今夜!”
“冲啊~”说完,看了眼都纷纷上马祭出战刀的将士们,怒视前方,大吼了声,然后驱马全速前进。
不是生,就是死。这是命,命里的坎过去海阔天空,过不去黄泉路上等轮回。
二百人哪够得着后金大军吃的,二百人一路敌阵,不管他们是如何的英勇,如何挣扎,终究没有翻起浪花来,全军阵亡。是役,后被人大肆称赞,不是称赞明军的失败,也不是称赞后金的胜利,而是称赞二百人所表现出来的精神,视死如归的精神。
当王道庆他们全军阵亡的那一刻,冥冥中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朱由学连同其他八个人,都不由的心一阵绞痛,心里一阵失落,那种失去亲人的痛。
他们皆起身眺眼望向东北方,那里有着他们的亲人,那里的亲人命丧于此。
泪,是毒素,泪,是发自内心的伤痛。
朱由学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回到锦州或山海关,利用自己的力量,尽可能的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王道庆他们的尸体被暴晒三天,这不是鲁莽的莽古尔泰做出的决定,而是**哈赤,他认为朱由学又一次的耍了他,找不到他本人,就拿他死去的手下撒气。
当朱由学他们走到广宁时,看着一片废墟的广宁,众人心头不是滋味,这是他们一手毁掉的城池。
心里难受又能怎么样,还是得不停的赶路。不然谁也不知道,后金的兵是否追了过来。
天空渐渐地乌云堆积,云层越积越厚,压得人胸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王爷,我们是否找个地方躲雨,看这样子,雨将到,而且势不小!”亲卫长问道。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还是看看能不能再往前面去去,看看那里的建筑留下来没。”朱由学坐在马背上,抬眼看向上空乌云笼罩,说道,他所说的建筑指的是之前广宁保卫战时,转移军民修建的临时驻留地。
众人没有多有言语,只是一路狂奔。
命还真是好,他们找到了那个地,那里的建筑还在,而且他们刚进木制的房间,这雨就倾天而降。
他们是躲过了,雨水的袭击,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