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暖的阳光透过树木间的阴翳照在大道上,不远处九曜河潺潺的流水声分外悦耳。在大道的一侧,有一块刻着字的界碑,无声宣告着这里已经属于樊城地域。
大道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两个孩子无聊地望着界碑,似乎在等着什么般。
“我说,你是不是该多请我两块桂花糕啊!每天陪着你等人,实在是无聊!”
魏朝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打了个呵欠,无聊地看着魏武手中偶尔冒出的灰色盾影。魏武最初向他展示这一手武势时,他艳羡不已,可看久了,也就觉得太过枯燥。
“两块桂花糕……你可真没追求。要是我的话,肯定要求管够!”
魏武坐在另外一根树枝上,两只小脚悠闲地晃着,可手上却没闲着,不时搬运气血罡劲凝成武势。
烈武论决雏狼斗合并的新规,在魏家收到消息后的第五天传到了樊城。有些经历过十八年大战的人,已经体会到了新规背后的含义,那是大战的先兆,所以樊城米粮的价格悄悄地涨了起来。对于大人们,这是山雨欲来的味道,可对于孩子们来说,只是好吃的桂花糕隔天都会贵上一两个铜板。
魏武自然也能感到那种风暴前的压抑,看似悠闲,心中却并不平静,不然也不会反复凝炼武势了。
自家人知自己家事,虽然暂时瞒过了魏本元,可魏武知道自己凝聚的根本不是武势。他的灰色盾影完全没有一丝能撼动人精神的气势,形似而神不似。
真正的武势并非只有简单的元气影像,而是有一种能震撼人心灵的气势,是以精神力量爆发压迫现实凝聚出的影响。而魏武的武势,却是他利用自己卓绝的控制能力,搬运气血罡劲压迫虚空中的元气而成。
魏武的武势,虽能俱现化,用于攻防,但仅仅是个表象,是个同器物没什么区别的工具而已,缺乏武势真正的魂。
正因为如此,魏武对即将到来的决比更加担心,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再重生一次,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他不想再经历。
在便宜老师烛年离开之前,他给魏武留下了当时在穆氏山海店中,他用于对付魏家家兵时用的蝠镰,还有使用的手法。烛年说,如果他来不及赶回的话,只要魏武能熟练运用这种类似暗器的手段,足可以在大多数危险的情况下保住性命了。
秦国的论比都是可以使用武器的,虽然有着严格的限制,不能使用金属锐利之物,可在武器规格上却只有上限没有下限。如果不是规则中特别将泻药、毒药、石灰粉、辣椒水写出来,魏武甚至想给自己做个百宝囊统统带上。
不过,魏武还是希望烛年能及时赶回。不是说魏武想要烛年可能带回的武种,而是他想得到烛年对于武势的指点。
烛年明显是比祖父魏本元强得多的武者,可平日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武势威压,这一点足见其对武势的理解之深。
要在三个月进入气脉境,以魏武现在的修为几乎是完全不可能。而烛年的蝠镰暗器,也不是短时间能完全练成的。所以,在烛年离开两个月后,魏武终于沉不住气,天天拉着魏朝在界碑处等其归来。另外,也是想要调节下心中的压抑,免得给祖父带来更多的困扰。
魏朝可没那么多的心思,在听魏武说起桂花糕后,兴致一下来了,大声道:“管够?你真当我是那些孩子,虽说我不喜欢读书,可物极必反,食多必厌的道理还是懂的。这家里,我真看得起的朋友,也只有你了,你可别死在论比上。不如,你折现可好?”
折现之说,可是他教给魏朝的,可没想到这家伙那么快便用在了自己身上,想到这里,魏武不由翻了个白眼,气血一岔,刚凝聚的盾影便扑地一下烟消云散了。
“对了,我教你那规步,学得如何?”魏武突然岔开了话题,向魏朝递了个眼色。
魏朝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魏武是想摆脱魏三思和魏五流两个武仆的盯视保护,便开口答道:“还行吧,要不我练给你看看!”
魏三思的伤虽然已经好了,更是同魏五流一起被魏本元派来保护魏武,可魏武心理总放不下对魏三思的愧疚。
自从五天前,他实在受不了两个武仆的日夜看护,便找借口说要到界碑前等烛年,顺便调节精神体力,为决比做出最好的准备。
而后魏武拽着魏朝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般,整天在樊城外的深林中乱逛。在他人看来,他这是普通少年贪玩罢了。可魏朝却是知道,自己这个兄弟,是真的在做准备。这些日子,除了等候烛年,魏武要么在凝炼武势,或者同自己交手,剩下的便是在林间找些做机关用的材料。
一天三块桂花糕,本就不安分的魏朝便成了魏武的好跟班,还有拿东西的苦力。魏武可不敢在这样敏感的时刻把材料带回家,本就安抚好的祖父,一向对机关之术有着偏见,若真要让他得知,非得再暴跳如雷不可。
所以,魏武每每借着教魏朝步法的油头,抽空便避开两个武仆的视线。
樊城虽然处于蛮荒深林之中,但建城已有三百多年,方圆千里,大点的鸟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