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惊弓之鸟的我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走在烟雾之中,慢慢地却发现,隔墙这边竟是一个清幽的旧式小庭院,
说來也奇怪,我原以为这边肯定是屠宰场一般的血腥地狱,可大出我意料之外的是,庭院里头静悄悄的,地上的青石板干净整洁,虽然有墨绿的苔藓、枯黄的落叶覆盖在上边,虽有凋蔽的冷清,却沒有血流成河、尸首横陈的画面,,这与我的预想大相径庭,
但是,怎么说也好,至少暂时沒有危险,就在我疑窦丛生,准备招呼雯雯从饶宅大院的隔墙上也凡过來的时候,忽然之间,我听到“喵呜”一声尖锐凄厉的猫叫,还沒回过神來,就听到不远处传來“啪”、“啪”、“啪”的一阵诡异的响声,
我不免如临大敌,紧张得脖颈发硬,心中暗自骇道:“什么状况,,”
此时我刚一抬头,边惊见浓烟里头突然闪现出一个颤抖着的黑色人影,步履蹒跚,以一种古怪的方式,就好像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样的人走路似的,往我这个方向斜斜地走來,
我心头一凛,当机立断:溜,,什么长老呀保镖的,哪有我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的重要,
可不幸的是,不知道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逃亡速度,还是自个太小觑了这黑影的追踪脚步,还沒等我在浓烟中找到那堵隔墙,那个黑影已经急急地追了上來,
我不是狗,就算急疯了也跳不了墙,所以只能无奈地转过身子,自欺欺人地大吼道:“他女马的,要打架是不,把我惹恼了也不是好对付的……”
可当我看到黑色人影的尊容后,立刻惊得如满月小儿听霹雳似的,两脚如抖筛子般颤抖起來,
我看到的,竟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中年男子,头颅邪魅地歪在了左边的肩膀上,看上去颈椎骨早已折断多时,
更可怕的是,这个中年男子的头盖骨不知为什么,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触目惊心的一个肉红血洞,还朝外“汩汩”地冒着血沫,
而这歪脖子死尸右腿的髌骨也不翼而飞,因此这个时候,右腿正以一个巨大的角度朝后屈折着,看上去极为不协调,难怪刚才它追來的姿势那么怪异,
因为这尸体的脖子已被折断,因此此刻在浓烟中,那影子看起來似乎根本沒有头,就像人体躯干的肩膀上挂着一坨圆圆的球体,看起來格外的恐怖骇人,更要命的是,这个死状惨烈的尸体似乎阴魂不散,正一步步朝我逼近,大有一副当我是凶手、誓要取我性命的模样,
“啊,”
我大叫一声,急忙往后退去,谁知脚底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青石板上,,原來我太过于紧张,哆嗦后退时不慎一脚踩在滑腻腻的青苔上,直接摔了个底朝天,
“这回悲剧了,”我瘫倒在地上,心脏都吓得掉到裤子里去了,
歪脖子死尸可不会给我喘息之机,就这么血肉模糊地黑压压扑将过來,我唯有颤巍巍地把双手抵在前方,负隅抵抗,可忽而听到头顶突然传來一声惊呼,还沒等我回过神來,又一个黑影“嗖”一声从我身上闪过,
“我靠,不要说又是歪脖子死尸的帮凶吧,那我真的是十死无生啦,”
我心头一凛,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悲切的哭喊声在耳畔响起:“蓝叔叔,你怎么啦,,”
“这不是……这不是小黑妹的声音么,”
我回过神來,就看到雯雯已经一跃而上,悲戚地抓住了那断脖死尸的胳膊,大声哭喊着什么,然后兀自徒劳地尝试着将脑袋扶正,,任凭她一次次将中年男子的脑袋摆至竖直,可每当她移开双手的时候,断脖死尸的脑袋都会无力地低垂而下……
“小黑妹,危……危险,小心这歪脖子死尸呀,”
我焦急地喝止了雯雯的冒险举动,一手扯住了雯雯的手臂,正想把她从歪脖子死尸旁拉开,可已是泪流满面的雯雯一把挣脱我的手,一边拥着歪脖子死尸一边哭喊道:“他不是歪脖子死尸,而是长老的两大保镖之一蓝福蓝叔叔,”
然后雯雯泪如泉涌地凄然哭道:“蓝叔叔,蓝叔叔,你怎么了,是我呀,我是你从小带到大的雯雯啊,天哪,是谁这么狠心,把你搞成这幅模样,”
雯雯那一声声哀伤的、痛苦的啼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來,散布在这片愁雾当中,在落日映衬下织出一幅暗黄的悲哀,
我怔了一下,又望了望那死状恐怖的歪脖子死尸一眼,嘴巴张了张,但最终还是沒说出些什么,只是紧紧搂住了雯雯的肩膀,
过了一会,我才轻拍兀自啜泣的雯雯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小黑妹啊,我知道你和蓝叔叔的关系情同父女,可人死不能复生,你如此悲伤,估计蓝叔叔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的,我看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长老并确保他的安全,然后等以后有机会,再揪出凶手为蓝叔叔报仇,”
雯雯听到这才勉强止住恸哭,悠悠地将歪脖子死尸放倒在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伤地拜了又拜,而这个时候,歪脖子死尸停止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