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忽然有了一种十分浓重的疑惑:这沙摩遗体就有那么神奇、那么重要的用处么
知道了沙摩遗体的真相就会被黑衣男子杀掉吗
这背后该隐藏着一个多么重大的秘密啊
值得黑衣男子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耗费无数心血來到这暗无天日的地底
值得老蒋舍弃我们几个人多年积累下來的友谊去追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黑衣男子又用他那浓重的闽南腔开口说话了:“大块头你说得对你们帮了我不少要不是你们那我还真的得不到这具沙摩遗体我就把沙摩遗体的真相和用途作为祭品告诉你们吧至少你们死得瞑目……”
老猪奇一听这话便“嗷嗷”地乱叫起來:“我不想知道了我不想知道了我只想黑衣大人你让我回家……行不”
“你的少废话站好点”小胡子又大吼着警告老猪奇冲锋枪的枪口几乎要戳到老猪奇的眼珠子了
黑衣男子却一点都沒把老猪奇的话放在心中只见他洋洋得意转过身子绕着地上那个灰不溜秋的大麻袋脸上舒展出一种极为诡秘而又极为陶醉的表情喃喃地像是自言言自语道:“相传一千五百年前出生于南天竺的王子沙摩在师傅的旨意下自印度驾起一叶扁舟乘风破浪飘洋过海用了三年时间历尽艰难曲折來到了中国广州然后到处以禅法教人……”
此刻黑衣男子禁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伸出自己套着黑色手套、颤抖不止的右手在蠕动不止的大麻袋上一边摩挲一边陶醉地呢喃道:“据说沙摩辗转地北行至北魏为了弘法自愿净身进梁武帝宫中说法三年之后发觉话不投机沙摩便一叶渡江在九华山面壁九年练成了绝世武功成为‘东土第一代祖师’……”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禁不住大胆问了一句:“那后來呢”
黑衣男子“嘿嘿”地干笑两声“嗖”一声站直了起來忽然用一种十分低沉的音调说道:“沙摩死后被门人葬在熊耳山下数年后门人却发现其坟墓已被人撬开遗体已不知所终……”
“老大”老猪奇怔怔地说道“那可真的不是我们干的……”
黑衣男子这个时候也不理会老猪奇的傻话还是依旧沿袭着先前那低沉的腔调说着:“传说中有人最后见过沙摩的遗体发现有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这个时候黑衣男子忽然咳嗽了一下然后朗声说道:“蒋君接下來你來说吧”
我和老猪奇立刻将目光都汇聚到老蒋身上
老蒋也是一愣沒有料到黑衣男子会突然叫他來为我们讲述沙摩遗体的直接用途也有些搞不清楚黑衣男子这么做的意图但他很快便镇定下來依旧背着手开口说道:“沙摩为了弘法甘愿净身进梁武帝宫中说法照理说他去世时应该已是太监但纵观遗体无一缺处……”
“无一缺处那就是什么意思呢”我有些费解地问道
老蒋神色有些异样但很快便又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沙摩入葬时是一个完整的人”
“不是吧沙摩的那玩意难道是壁虎的尾巴搞断了还能再生呀那他去偷情大可不怕骈头的老公剪了他命根啦哈哈……”老猪奇故意大声调侃道以致黑衣男子和渡边云子都皱起了眉头
老蒋毫不理会继续说道:“沙摩天赋异于常人又勤习苦练外功加以精妙无双的内息调理以致能再生造化生残补缺故他至死遗体仍会活动弹性依旧全无腐烂之意所以世人传说‘得其遗体可活死人’……”
“得其遗体可活死人”我和老猪奇不约而同地喊出这么一句
天哪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得到沙摩的遗体就可以……
就可以复活一个死人
那生老病死的规律岂不是在他身上得不到印证甚至说毫无作用可言
“哼孤陋寡闻的低等人看你们的那副德行根本不配知道沙摩遗体的精妙用处蒋君把他们三个都给我杀了”黑衣男子忽然大声说道
我的心立马“咯噔”一响耳朵里“哄”的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刹那间都有些麻木了直瞪瞪地看着老蒋那张再熟悉不过、可现在却显得十分陌生的脸
老猪奇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堆起满脸的谄媚“呵呵”笑着说道:“哈哈哈要是换做别人來执法我就吓到尿裤子啦可要是老蒋我可就不信他下得了手”
然后不停眨着小眼珠子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可老蒋二话不说立刻扬起手只见银光一闪冒着寒气的扬文匕首已经定格在我的脖子上
我当下如同石化了一般圆睁双眼半个音节都说不出來
我万万沒有料想到老蒋这个我一直视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会对我动起刀子
我也万万沒有设想过有这么一天我会死在曾经无数次将我从死神的魔掌里揪出來的老蒋手上
直到这一刻我还根本不肯相信为了某些利益或者原因多年來用血和泪凝聚成的深厚兄弟情竟像毛衣一般一针一线地编织可轻轻一拉便霎时间化为乌有……
“老蒋你居然叛友投敌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嘛”耳畔响起了老猪奇的怒吼可此刻听在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