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酒也喝得沒劲了。
结了账两散。秦绝响自归侯府。骑在马上琢磨着他的话。脑中一阵阵地恍惚。心想:“是人就有人性。这话倒也不假。【娴墨:越要干沒人性事的时候。作者偏偏越给他來一句】”忽然有了主意。拨马直奔商街。
入夜后的侯府灯彩通明。却也十分清静。馨律将被子盖到腰际。此刻半靠在榻上。正和两位师妹说话。烛光下一张俏脸艳艳的。冲淡了病容【娴墨:大祸之兆也。恰如地震之前有彩虹】。门声轻响。意律、孙守云侧头回看。只见秦绝响夹着黑白红三色盒子。抱一盆花【娴墨:已经透出问題了】。笑盈盈地走了进來。二人近來也多劳他伺候。内心十分感激。一见之下。忙都笑着打起招呼。
秦绝响不及放下东西。先问道:“两位姐姐感觉身子怎样。”意律笑道:“不碍了。我们的功力虽不如师姐。可是掌力中的也轻。”秦绝响把那盆花放在桌上。道:“那也不可大意。”又将手中木盒掂了一掂。道:“咱这年呐。乱糟糟的也沒过好。我今天去送大哥。回來时途经商铺。就给姐姐们顺便带了几件衣裳。”说着笑呵呵地将白盒递给意律。红盒递给孙守云。黑盒放在馨律床边。【娴墨:三样色。**入妙】
意律瞧这方木盒雕花彩画。带着一股清香。莫说里面的衣物。光是盒子怕也价值不菲。说道:“这……又让你破费。这多不合适……”眼睛向床上瞧去【娴墨:想收了。“是人就有人性。”】。秦绝响笑道:“姐姐又來见外。自己家的东西。还用得着花钱吗【娴墨:妙在是“白來的”。我白來。你就“白捡”。彼此用不着欠人情。】。我怕你们來的慌促。衣裳带的不全。受了伤又弄脏了身上的。添两件无非换洗方便【娴墨:周到之致。都是这一路上想的词儿。】。再说过年了。怎么也得换换新不是。”一边说。一边把另外一盒点心放在桌上。笑说道:“大哥他们又点兵又祭旗的。还真挺耗费功夫。我在回來道上饿了【娴墨:妙在借小常作科。谁教你是我大哥】。买了几块点心。觉得很好吃。便顺手多带回些。想让姐姐们也尝尝【娴墨:顺便二字妙。小儿心态。原不是特意】。一时嘴馋。道儿上又偷吃了一块【娴墨:更妙】。这算是剩下的【娴墨:绝了。】。姐姐们可别嫌弃【娴墨:又补一句。绝上加绝。我特意给你买的。你为避嫌。推辞不要可以。我吃剩的。张这嘴说都不好意思。你要不要。想拒收都沒法张嘴。】。”孙守云笑道:“这话可说哪儿去了。亏你这般有心。什么都想着我们。”当时便要打开给自己那红盒子。却见师姐馨律正在榻上嗔视着自己。手便顿住。指头在木盒上轻轻摸着。眼光向桌上那盆花转去。笑问道:“哎。你拿來这是什么花。白白净净。细条卷朵的。倒是新鲜。”意律也道:“是呢。一般都是叶托花。这花却开得又多又卷。倒像是花包叶了。【娴墨:花包叶。树缠藤。反常规的小爱情。笑。】”
秦绝响笑道:“哦。好像是叫什么子。还是什么锦的……听他们说來着。我这会儿倒忘了【娴墨:瞎话毕真】。说是什么西方风车国的花儿。原产在突厥。难得这时候能开【娴墨:花期、原产地、名字、别名都有了。熟悉花的。必猜得出】。我看着挺好看就拿了三盆。另外两盆已经送到你们屋里去了【娴墨:上批问題。此处已经挑透了。试想为何花就直接先送到屋。衣服却要送到当面來。小心眼子真真鬼极。】。想着给三位姐姐摆在床头。早晚瞧着也能换换心情。”又向馨律一笑道:“姐。盟里还有点事情。我还得出去一趟【娴墨:妙极】。待会儿回來再给你熬药喝。”说罢不等她张口來推辞礼物。转身急急出门。
孙守云听脚步声远了。笑嘻嘻地将红盒子打开來【娴墨:此时不看馨律了。可知方才看馨律。也不是怕她。而是看到师姐后。想到了礼数。想到了“别丢恒山派的人”。如今屋里是自己人。便无所谓了。】。盒盖只是略扇起些小风。便觉一股馨香扑面。清新爽人。只见里面十字分成一大格三小格。大格里是叠齐的水红比甲、绿底鞭花金丝小袄和鹅绒百褶定风裙。小格里有一套闪银镶珠的簪环首饰、一盒五色胭脂水粉加软香唇红、一套玉扣件鹿皮袋包装的镜子眉笔等画妆小工具。她欢喜道:“这孩子想的恁个周全。这一盒里面。可不什么都有了。”当下拿起裙子。站在屋中。往自己身上比量。问二尼:“好不好看。”
意律看看正面。瞧瞧侧面。上前替她抻弄着。口中道:“这料子、花式。可真是不错。手工也好。【娴墨:是出家人否。“是人就有人性”。】”孙守云道:“咦。这不是鸭绒。是鹅绒呢。”意律道:“你怎知道。”孙守云道:“鸭子杂食吃鱼虾。绒里有腥味。鹅是全素。所以沒味道。也比鸭绒暖和、蓬松。你摸摸看。”意律道:“怪不得呢。”把那绒往手背上蹭蹭。感觉痒痒地。笑了起來【娴墨:手痒何尝不是心痒】。馨律把脸一沉:“守云是俗家也便罢了。你怎么也这样。”意律一缩手。低下头去【娴墨:生生把个好女孩拍成柿饼。】。
但凡女子穿衣。必得有人瞧着夸。方才算得心满意足【娴墨:好阿哲。我记住你了。】。这么一來孙守云自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