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
轻轻巧巧的几个字就把罗炎的尊严和骄傲都踩在脚底下他什么时候做出过这样丢脸的举动为了一个女人放下身段不是他自大如果此刻他向船上的单身女宾求婚只怕十有八/九女人们都会同意就算不同意的也不会如此干脆的拒绝他
以他的家世以他的资本却沒办法打动她
说到底她就是不爱他她对他沒有任何感情所以她才会这样痛快的把他的心意如扔垃圾一般随手抛却她心里藏着谁是谁让她这样念念不忘连自己都无法打败的影子对手呵……
想透了这一点实在是一件不愉快的事
“小露我说过我不喜欢逼迫别人我给你时间重新考虑”罗炎深吸一口气他对她已经是用了十二万分的耐性像他这样的个性杀伐决断如不是自已拥有那么宁可摧毁在她身上他已经破了太多的例
秋白露摇头幅度很小但很坚定“不需要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话”
“我不能接受秋白露”罗炎突然暴怒他从沒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激烈的表情他生气的时候眉头紧皱眼睛里有沉重的杀气升腾起來
这才是这个男人真面目他隐藏在温润如玉之下的暴戾他是纵横海上的船王他怎么可能是个谦谦君子
他给了她她想要的但那并不是真实的他
“我感激你为我做的所有但现在真的不行我沒办法接受你”秋白露在这件事上表现出异常的坚定罗炎说不逼她但他的话里话外都是强迫她不喜欢这样的对话她在他面前太渺小沒有存在感也沒有反抗的权力
她说完之后罗炎沉思了片刻显然是并不打算放手在想对策漫长得好似几个世界的几分钟过去罗炎重抬起头“小露你这么做实在是让我很伤心你不接受我沒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你接受但是请你记得无论我做出什么事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你我回到昨天的关系……你如果觉得受不住可以随时來找我”
什么叫她觉得受不住他想干什么
秋白露还沒來及开口问罗炎已经决然走了
他再喜欢这个女孩儿也不代表她可以恣意的爬到他头上是时候该给她些苦头吃了
否则的话她恐怕永远也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掌控这个游戏全局的人
梵音女神又在海上漂了十來天才重回到滨海的港口这十來天秋白露过得极为煎熬
罗炎在和她说完话之后在她觉得自已马上就会被人从高级贵宾房里赶出來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沒做他仍像以前那样对她带她去参加邮轮上的聚会晚宴于人前对她百般呵护罗家老太太会开一些关于两人的玩笑罗炎也是笑着应对但秋白露却能看出他的笑意未达眼底
在沒人的时候他不再牵她的手他表现得极为谨慎不越雷池一步他像他所承诺的那般并沒有逼她做任何事情但秋白露却感觉到一阵让她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当她与罗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罗大哥我们难道不能……”秋白露不知如何形容自已内心的感觉罗炎对她的客套还不如冷漠
罗炎微笑望她“怎么了不能怎样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小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太久太清楚这里的规则如果我在此刻疏远你那么全船百分之九十的客人都会远离你不光是在船上船下也一样小露社交圈就是这点不好芝麻大的事情以讹传讹一天之后就会变成世界末日我不想你不好过”
你以为我现在就好过
秋白露拿他沒办法也说不过他干脆躲在房间里不再出來
罗老太太來邀她打牌她也只说自已不舒服想要休息
罗老太太听说之后立刻紧张起來她在心里已经把秋白露看成是罗家的媳妇媳妇不舒服当然不能耽误她让罗炎找医生又找药把秋白露的不适全部归结于房间里的空调太冷勒令人把房间的空调全部关才这么热的天气秋白露被老太太看着盖着薄被囚在床上她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罗炎温柔的守在床听母亲教训一脸无辜
秋白露知道自已是斗不过这个人于是只能盼着邮轮赶快靠岸
船驶入近海远远的远远的可以看到滨海市的轮廓海水的颜色也从蔚蓝变成灰蓝还有一天时间这一次旅行就要结束
秋白露总算得了自由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
在这样安静的时候人总容易想很多这几年她长大了在最不想长大的时候用最残酷的方式
她的一生似乎都不会再像遇到霍东恒最初时那样勇敢因为那个人她是个运气和眼力特别不好的人总容易看错人总容易信错人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跌倒了沒关系爬起來的时候姿势一定要好看可摔得多了实在是太疼了连爬都不愿意再爬起來了
秋白露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咸咸的海味让人精神一振
她很想像电影中的女主角那般用手狠狠一挥将所有的阴霾都抛入大海然后再朝着远方竖起中指说一句很酷的话但二十几年的淑女教育让她无法做到这一点
而且身边的这个人在他面前她也沒办法这样洒脱
霍东恒不知何时站在她左侧和她一样手撑着栏杆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