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火炉上坐上一个大铁桶,把猪头,猪蹄等放进去,把火桶旺,放上花椒大料,桂皮,葱姜蒜和盐,酱油,料酒,再加满水开始煮。
收拾几个钟头,两个都困了,胡雪花到床上睡了,赵亮还坐在凳上看锅的,煮到四五点钟,头一锅煮熟了,捞出,再煮第二锅,早上七点多,雪花和宝儿起床,第二锅肉才煮熟,宝儿吃早饭时只吃了一点点煮熟的猪头肉,赵亮问:“不香吗?怎么才吃那么点!”
“从昨晚就燎老猪毛味,夜里又闻了一夜煮猪肉的味儿,呛都呛饱了,哪还能吃的下啊!”赵亮和胡雪花相识一眼,两人便双双苦笑。
猪下水摆到小店门前的大盆里,冒着腾腾的热气,酱黄色的,又是刚出锅,香味传出半里地,下班的职工走过,无不吸一下鼻子,把肉香味使劲吸上几下,寻香找肉,來到那个大铝盆装的酱肘子前,你买个肘子,我买个肺头,他再买一斤猪头肉,仅一个來小时,一百來斤猪下水便全卖光。
赵亮看着柜台后纸盆子里的钱越堆越满,心里乐的像开了花。
买猪下水要去门头沟,路途遥远,一去就差不多要一天时间,赵亮不在的时候,胡雪花请几个钟头假帮住照看一下,请了两三次,车间主任便不允许了,发出话來,在车间要干就好好干,不想干,就回家买猪头肉去,不要工厂领着工资还老抽空回家挣卖猪头肉的钱。
话说的很难听,胡雪花沒说话,强忍住了,赵亮又去门头沟拉猪下水,胡雪花不敢再请假,赵亮只得临时把小店关张一天。
几次下來,两人商议道,老关门,这也不是个办法啊!买卖现在做的大了些,一月有一千來块钱收入,自己忙不过來,雇个人吧!雇谁呢?想來想去还是请在忻县农村胡雪花的姨妹韩淑清來帮忙。
信写回忻县一个月后,胡雪花的姨妹韩淑清來了,赵亮以前见过她,那时她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穿着红棉袄,围着绿头巾,鼻涕半截还露在鼻孔外边,脸蛋子上颧骨部位有两块高原红,粗看,十足一个农村小脏孩,细看倒也眉目清秀,韩淑清比胡雪花小十來岁,今天也才二十二三岁。
韩淑清提着个提包來到赵亮的小铺前,叫了一声:“姐夫!”立刻就把赵亮叫懵了,瞅着眼前这个漂亮大姑娘,惊讶张大的嘴竟然久久沒有合上。
“你叫我!”良久,赵亮才指指自己的鼻尖说。
“姐夫,我是淑清吧!接到我姐的信,和家里商量了一下,父母都同意我來,我便准备了两天,打上票就來了!”赵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漂亮大方,说话又说普通话的姑娘竟是雪花的表妹,怎么想也和那个十岁农村的小丫头对不上号。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也变的太玄乎了,变得像电视剧里的薛宝钗,那般靓丽,那般大方,衣服虽然穿的普通,但窈窕的身材,好像漂亮衣服架子,只要像点样的衣服挂上都漂亮。
“你是淑清啊!”半饷,赵亮的心才平静,又问了一句:“你怎么口音也改了,不说山西话了!”
“我们小学就教的普通话,中学也学的普通话,现在哪个地方的年轻人还说那当地话啊!除了在家和奶奶,爷爷聊天,再说几句当地话。
“你一直在村里!”赵亮又问。
“我上完中学就上师范,毕业后,在镇里的小学教书,教了两年,觉得沒意思,就和小姐妹们出外打工,去过太原,石家庄,张家口,,,,,!”
“你打工都干甚么!”
“在服装厂做衣服,饭店当过服务员,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來北京之前在哪!”赵亮又问。
“在忻县家里!”
“你不是打工么,怎么回家了!”赵亮继续问。
“家里给介绍个对象!”姑娘不好意思起來。
“成了吗?”
“沒成!”
“为什么?”
“那小伙子太土了,纯粹像农村一个土包子!”韩淑清说。
韩淑清一來赵亮小店上班,小店的营业额好像加了热的水银柱,蹭地一下窜起老高,真是西施坐门前,武士头扭断,为什么?回头看美人呗。
汽车厂里那些光棍职工,中午休息时,下午上班后,有事沒事的都要往赵亮的小店钻,要串糖葫芦舔舔,买几毛钱酸山楂糕尝尝,买个猪耳朵或猪蹄嚼嚼,这个刚走,那个又來,这两个时间段,小店人流便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了。
去小店买了吃食,当场吃,为的是和坐店的漂亮女店员聊聊,扯上几句要咸不淡的风情话,像鲜花开了必然招蜜蜂一样,韩淑清人长的漂亮,话说的,绵软,耐听,一口一个师傅啊!一口一个大哥啊!把汽车厂里这帮小爷们儿,心里也给摩挲的舒舒服服,眉开眼笑。
赵亮每每看到表妹韩淑清身边围老多大小光棍,心里便五味陈杂,为多卖货物而兴奋,为这么多男人围着年轻女人而担忧,也为自己为什么沒晚生个十年而叹气。
如果自己晚生个十來年,现在也是二十來岁的棒小伙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