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季平这个人你骂他什么都可以,但骂他贪污犯是决不允许的,他最嫉恨的就是人家说他多吃多拿,骂他贪污,现在听到指鼻子指脸骂他贪污犯,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他走上前,大声说:“我让你骂!”说时迟,那时快,抡起手打了刘家红一个大嘴巴。
“好,你打我!”刘家红几乎在脸上挨打后两三秒钟,立刻扑上前,手抓牙咬,腿顶脚踢,闪电般的像一只瘦小灵活的水貂在和狐狸相遇时互相撕咬一样,动作快而狠,仅仅一分钟,他俩便被众人拉开,季平脸上留下好几道指甲抓的血痕,而刘家红左眼眶黑了一圈。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主任气急地跑了进來。
“他们分肉鸡,他们都分份量重的,给我一只最小的,我要换他不给我换,还想不发给我!”刘家红对着刘主任泪含双眼,悲声说。
“是么!”刘主任问。
“她上厕所去了,來晚了,大家先领了,剩下最后一只她非说小,要换,我沒让她换,因为是发的东西,挑什么三,捡什么四啊!不就是差二两吗?”季平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什么?我听不明白,发什么鸡,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主任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说。
“是这么回事!”王大力便把分鸡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我就担心吗?学生食堂这样大搞买卖要出事,左担心,右担心,还是出事了,分了肉鸡不是好事吗?怎么还打起來了!”刘主任又问。
“她嫌份量少么!”季平说。
“本來给我的那只就少,比王大力的少二两,比他人少的更多,我就不说了!”刘家红胸脯一起一伏还在喘大气。
“那你们也不至于打啊!”
“他骂我刘二嫁!”刘家红说。
“什么?他骂你刘二嫁,什么意思!”刘主任不解。
“就是说她嫁过两个男人,又离了两次婚!”穆心槐插了句嘴。
“这是人的个人生活,不能拿人家的**开玩笑!”刘主任说。
“她骂我贪污!”季平讷讷地说。
“贪污,贪污什么啊!这句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更不能乱说!”刘主任的脸严肃起來。
“所以说她欠揍吗?”季平愤怒地说。
“您看,他还想当着您的面打我!”刘家红抢上一步。
“他打你了吗?”刘主任问。
“当然,打我了,打了我一个嘴巴,还抓我屁股!”刘家红说。
“我怎么看着季平的脸被抓了几个血道子!”刘主任问。
“他打我下黑手,除了打我一个嘴巴别人都看见外,打我胸脯,抓我屁股和腰!”
“真的!”
“我还能对领导说假话!”刘家红说。
“那验验伤吧!”穆心槐又说了一句。
“那你看!”刘家红突然一扭身,把屁股对着刘主任一掀衣,把裤子往下一拉,露出腰部:“您看,这都让他拧青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刘主任见状,忙扭过头说:“你拉上裤子,我可沒看见,沒看见!”
自从分鸡的事后,刘家红好像赌气似地,在食堂里再不和季平说一句话,只要季平分配他工作,她把脸一扭,装作沒听见,理也不理,该干什么?仍旧干什么?照她对别的女厨工的话说:“季平对我说话等于放屁,我不听他的,他能把我怎么着!”
这一招弄的季平很尴尬,他对王大力说:“这算什么?我是个班长,指挥不动人,要我这个班长干什么?”
王大力安慰他说:“指挥不动,就自己干吗?我是管理员,食堂也有人不听我的,我也沒办法!”
季平听了这句话,便“唉!!”地长叹一声,慢慢地,食堂的厨工便分成两三派,以季平,穆心槐为一派,刘家红,李柱为一派,另一派是副班长和几个不爱掺和事的厨工。
上班时,各自在岗位干自己的活,休息时,便几派人各自扎堆在一起,聊天,闲侃,吃饭时更是端上饭碗各自凑在一堆,各堆吃各堆的,真是天下大事,合久必分,消消食堂也是合久必分,也和三国一样,分了三家。
王大力观察到,在副班长刘玉凤她们这摊不愿意掺和的人中,有一个更不愿意掺和事的女厨工,叫徐丽姗的,她碰到厨工们争吵,谩骂,常常一个人拿把蒜苗或把韭菜,坐在操作间的墙角苦笑地摇摇头,然后自当什么也沒听见,什么也沒看见一般,一棵棵把酒菜上该掐掉的黄叶,烂叶摘掉,苦无其事一般,等其他厨工架也吵完了,骂也结束了,大家又重新干活时,她在和大家一起干。
徐丽姗个子高挑,淡眉细眼,梳着两条长辫子,对厨工不论男女,说话都是笑微微的,慢词缓说,语轻话柔的,说话时露出一口洁净整齐的白牙,王大力刚进食堂便注意到她,发现她和其他厨工举止言谈不同,好似她从另一个阶层來的,像个文学家或画家來食堂体验生活來似地。
后來,渐渐熟悉些后,王大力才知道徐丽姗也是山西插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