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的这番话算是把官员的品级、职务和他的成绩作了一个清楚说明。也把一直以來很让人看不明白的升官现象展现出來。一直以來官员升迁的过程都是这样的。先是要不断做出成绩。无论是真做还是假做反正你得让能决定你命运的人看到你在做。这时候再有一个人不停地替你说话。那你的升迁之路就比较顺了。在这种情况下官员们一当上官就开始不断努力。有事做就拼着命去展示才华。沒有事做制造点事端也要搞出一点动静出來。
还好天启在几年前强行规定了用年龄限制品级这一制度。否则的话那些年轻力壮的官员得废寝忘食去立功。一个个都会争取几年之内升到政务院去。只有到了那个地方也就是出将入相。才能站在官员们能够去得到的最高处对其他人指手画脚。当官不就是图个能指挥他人而自己不受支使吗。就算用年龄限制了品级。很多官员的功劳簿上也积累了不少的功绩。一旦年龄到了直接冲到下一个门槛边上也不是不可能。
年龄限制了品级但限制不了职务。很多人他愿意做大事拿小钱。政务院首先开了个头用低品级官员做高品级官员的事。也就是钱谦益、温体仁、周延儒他们那一批。政务院前几年退了好多到年龄的老臣。沒有办法就招了几个年轻人去襄助政务。办的是二品大员办的事但是拿的是四品五品的俸禄。而这些人也愿意沒有人嫌东嫌西。在这件事上让大家对职务和品级的认识上又有了新的内容。很多人就想着如何先做事等年龄到标准。相当于先占个位置。
天启对这种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大家沒有违反年龄限制品级的规定。而且有人愿意做大事拿小钱。他也沒法说出什么不是來。现在天启顺势试点推行民选官制度。也有在官员的职务上定个规矩的意思。品级有限制职务沒限制总是不妥。万一哪天政务院里都是些六品七品官在主事。那才成了大笑话。钱谦益和杨涟先是分别在南北两地搞试点。后來又一起在北京周边二次试点。这次回來有问題天启就让他们去找刘宗周。这是因为天启知道刘宗周认死理。
刘宗周沒有辜负天启的期望。在这事上充分发挥了他认死理的特长。他经过仔细考虑最终把品级跟官员的成绩联系在一起。而把职务跟成绩抛在一边。在大明每个官员的品级都跟他的收益有联系。品级高自然收入高品级低自然收入低。比如说现在七品官的月俸大概是七到八石大米。而一品官的月俸就达到近九十石。相差大概有十倍以上。一位官员做出成绩就相当于立了功。升他的品级就相当于增加了他的收入。算是用一些看得见的好处奖励立功的人。
当然还有一种奖励就是直接用银子一次性奖励。那是因为这人立的功有些奇怪不好提升品级。或者说他受年龄所限升无可升。干脆來点实惠的免得等太久。无论是提升品级长期奖励还是一次性奖励。都有互不相欠的意思在里面。这次奖励了你当然你立的功劳也就一笔勾销。今后就别再拿以往的功劳來说事。不过也有人在得了现实好处的同时还想着怎么捞个大点的职位。那么这就不行了。因为天启早就说过职务跟功劳要分开。
最早天启曾经跟刘宗周等人商讨过职务和功劳的关系。天启认为职务和功劳应该分开。有功劳就该奖励而职务不能拿來奖励。只能根据个人的能力來安排。刘宗周最开始也沒有想通这问題。他认为一个人做出了成绩就证明他有能力。既然有能力那么就应该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他施展。这想法粗粗一看并沒有错。但是仔细一想就有问題。一个人在低级职位上做出了成绩。是不是就一定能在高级职位上做出成绩呢。
就比如说一个人在考秀才的时候考得不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现在去考举人考进士也一定考得好。仔细一想答案就是否定的。一个人考秀才时考得好只能说他以前学得不错。将來考举人考进士要想考好。他还得继续刻苦用功学习。不努力学习吃老本恐怕要不了多久也就泯然众人了。
当然刘宗周后來也想通了这问題。职务必须跟能力挂钩。一个人以前在小地方做出了成绩。只能说明他有一定的小能力。要说他那点小能力能在大地方胜任恐怕谁都会摇头。大家都知道能力的提高不是突然间就能提高的。必须有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除非大地方小地方对人的能力要求都差不多。真这样的话大明的发展也就肯定有问題。
以前的能力与新岗位不匹配是一个原因。按天启的说法还有个原因不能用职务去奖励功劳。那就是担心官员肆无忌惮地去捞钱。开始已经说过无论是提升品级长期奖励还是一次性奖励都有过后互不相欠在里面。不给看得见的实惠而给一个大一点的官位。这是个什么意思是个人都会去慢慢琢磨。而且十有六七都会认为朝廷在鼓励自己用新给的权力捞钱。反过來自己以前的功劳相当于拿來买了这么个官。如此一想那肯定是不捞白不捞还捞得心安理得认为自己应得。
说到底官员跟普通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物质需求。立了功就该得到物质上的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就像一个商人起早摸黑东奔西跑运货买卖。他不可能只想着如何方便群众而不想着自己能赚多少。官员也是一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