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担保,事态之严重,只怕不久明凤就要被送往北方政府接受审讯,届时就连神仙都保不住她了,到了北方,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枪毙,最坏的……谁知道呢。”
他的话句句在理,也句句都是实情,但是荣鼎天怎么能让最疼爱的女儿随了眼前这个男人?!
“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
周世骞挑眉,“荣先生,说些不好听的,你的命值几个钱?在那些人眼里,你的命甚至不如一个骑兵,你能如何保护她?”
“我——”
一直在沉默的明凤感觉到父亲被周世骞的话给刺激了,连忙轻抚父亲的后背给他顺气,荣鼎天虽是生气,但没有甩开她,而是沉默了下来,明凤又小声吩咐佩盈给父亲奉茶,过了半响,才终于开口。
“世骞,我想和爸爸单独说说话。”
周世骞凝视她须臾,也不勉强留下,只是当着荣鼎天的面走到明凤身边,倾身将她落到颊边的碎发温柔地捋回耳后,唇边带着可见的笑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两人靠得很近很近,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暧昧氤氲,期间他并未看荣鼎天半分,嘱咐完了便领着在楼梯边候着的何立威上了楼。
这一举动,又让荣鼎天刺激不小,良久才缓了过来。
“爸爸……”
荣鼎天霍地杵着拐杖站起来打断她:“不许说!跟我回家治眼睛!”
明凤依旧坐着,微微抬起头,伸手去抓父亲的手,她眼睛被蒙着,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看起来既可怜又柔弱,让荣鼎天钢硬起来的心又软了。
“您听我说好吗。”
荣鼎天软化的心被她这句轻若羽毛的话点了一点,顿时化作了一池温柔的水,但是原则上的坚持……他是不会任由自己最爱的女儿走一条死路的。
她拉着父亲的手重新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爸爸,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举着枪,枪口对准的是一个被捆起来的男人。”
荣鼎天皱眉。
“他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干脆利落。我不是军人,我不能评论他这么做的是非对错,但是那时候我对他的印象确实是不好的。他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物,不像海平哥那样稳重内敛,不像周涄元那般温柔细腻,他黑暗又邪恶,我避之不及,可他却又在一点一点的影响我的生活。”
忽然回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简陋的小院子里,他安静无声地坐在长条木椅上略低着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那时候她不懂得那种沉闷到心里的不适到底是什么,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那边是月色下渲染出来的寂寥吧。那么的黑,他几乎融进了深夜中,微薄的月色并不能带来多少光明,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凄凉,她想或许陷入黑暗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命运总是这样,在人不知不觉中,伸出作恶的手推了他一把。
“爸爸,你知道那种感觉的是吗?就像妈妈当年奋不顾身的要靠近你,你分明知道那对妈妈不好,可是你就是拒绝不了。”
骤然提起去世多年的那位美丽温柔的女人,荣鼎天的心不自觉地柔软了几分。
“我的心曾经拒绝过这个人的进入,我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会有许多磨难,我知道我一定会很艰难,我挣扎过,可是最后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敲破了最后的防备。爸爸,我很清楚他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的过往,他背后背负的东西,让我不得不为他感到心疼,越是靠近他,我就越是逃不开。”
“你只是一时的糊涂!”
“那么你跟妈妈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吗?”
荣鼎天被她的话堵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一样?!可不能否认我与你妈妈当年是做了错误的决定,如今看见你跟少帅越走越近,你知道爸爸心里有多害怕你会走上你妈妈当年的老路?我们当年排除了所有异议终于在了一起,可是我能给她的不是一个正妻的身份,我只能用倾尽所有让她觉得自己与正妻无异,不过最后,我也还是遗憾的。我先不说少帅是否真的对你真心,也不提他与周涄元之间的纠葛,也不提你与他究竟是否合适,你就知道远在江城的司令不会为他物色最适合他的妻子?你一无后台二无根基,到了那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爸爸,未来的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测,只能尽力去达到自己想要走到的位置。”
“可是他不是你可以尝试的人!”荣鼎天被她的话又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明凤感觉到父亲说话的声音不对,连忙伸手去给他顺气,一边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的语气,道:“爸爸,或许你觉得我是个不听话的女儿,但是这是我喜欢的人,我找到一个与我互相喜欢的人你不感到高兴么?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好享受我们现在拥有的,而要一味的去想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呢?这样人生怎么会快乐呢?”
荣鼎天长叹:“爸爸是担心你,不想你走回我们老一辈走过的苦路,你们不合适。”
明凤用力地握住父亲的手,声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