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呈现出倔强的弧度。
慕云开想了想,静静的盯着柏芷兰,轻说:“以前,当我姐姐不见了时,我也一直很难过,我认定是我害死了她。那时我觉得,就因为母后生下了我,将母爱一分为二了,对姐姐少了些呵护,所以姐姐才会生病,才会病得很严重。”
他接着说:“有次,我终于忍不住哭着扑向母后的怀里。母后对我说:孩子,你要记住,不管你的亲人在何处,她都是希望你活得快乐的。”
慕云开解下外袍,披在柏芷兰的肩上,道:“我相信,不管柏夫人在何处,她都是希望你健康快乐的生活。”
柏芷兰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呼吸有些沉了。
慕云开道:“如果你一定要为别人而活,就想想柏大将军和柏灵瑜,要为他们而活。”
柏芷兰猛得睁开眼睛,扔掉外袍,眼睛瞪得很大很凶,语气很冷的质问:“你凭什么要来这里,又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慕云开捡起外袍,抖了抖上面的土,将它抱在怀里,脸上努力的露出他常用的温暖的笑,深情的瞧着她,柔声的道:“因为你是我的小娘们儿。”
柏芷兰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却偏偏像是在燃烧着,她猛得站起身,向远处奔去。
慕云开没有去追她,而是就在墓碑前等她。
奔了许久,柏芷兰终于不再奔了。
她用力的咬着唇,一股热泪还是涌了出来。
在眼泪滑落脸颊时,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泪流得更纵情。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竟却准确无误的触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天与地在此时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一个少女在肆意的流泪。压抑了十几年的泪,纷纷夺眶而出。
过了许久,她才顺路而回。
慕云开还在,他朝着她笑,像阳光般的笑。
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看到了她肿起的眼睛,看到了她好像丢掉了某个自己,便轻说:“我们回去吧。”
是该回去了。
柏芷兰骑着白马,慕云开骑着黑驴,并肩而行。
当他们行出十公里时,白马的速度缓缓的放慢了。
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个黑衣人安静的站着。
距离那个黑衣人越来越近了,柏芷兰冷静的看向黑衣人,他就站在路的一旁,左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右手摆至背后,戴着娃娃脸的面具,一片震慑万物的杀气。
慕云开见柏芷兰停下来,他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