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吧。”
黑衣人问:“还有吗?”
慕云开道:“你等等,我再想想。”
柏芷兰冷不丁的瞪了慕云开一眼。
慕云开冲着柏芷兰眨了眨眼,先是抿嘴一笑,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的说:“小娘们儿,你赶紧想明白了,你若是不跟我走,我是肯定会留下陪你的,我可是慕国的太子殿下,皇上就只有我一个皇子,我若是死了,你就是标准的祸国。而且,我母后定会伤心难过,万一将过错追究到柏家,一念之间冲动的把柏家抄了,你可是将柏家祖辈全都殃及了。”
柏芷兰道:“你不必留下来。”
慕云开道:“你也不必留下来。”
柏芷兰淡淡地道:“我无路可走。”
慕云开道:“我知道怎么走,你只需要跟着我走就行。”
柏芷兰紧抿着唇,她不能走,就像是他不会懂她。
慕云开自然是懂她的,懂她的要强、倔强和钢铁一般不屈不饶的信念,他只是觉得,人活着,何必要背这么多无谓的包袱,轻松一些不也好?
对于柏芷兰而言,只要活着,有些包袱就必须要背着,一刻也不能放下。
柏芷兰翻身下马,立在一旁,仰头望向驴背上的慕云开,坚定的道:“我不能走。”
她不能走,她不仅仅是柏芷兰,更是柏杨大将军的二女儿,是柏家人。
慕云开苦笑道:“你就是明知道会死,也不跟我一起走?”
柏芷兰道:“对。”
慕云开郑重的道:“好,我跟你一起死。”
柏芷兰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闪烁着光,并不寒冷,相反,是暖暖的,她咬牙问:“为什么?”
慕云开眼中深情,温言道:“你难道还不懂吗?”
柏芷兰看了慕云开一眼,已来不及懂得了。
背后传来折扇开启的声音,黑衣人已没有耐心了,他朝着慕云开掷出了扇,扇面割裂了风,似一道冰冷的光。
柏芷兰蓦地腾空而起,迅速的朝前挥臂拥住慕云开,将他从驴背上移下。
扇面如一把锐利的刀,穿透了黑驴后不远的那棵粗树的杆。
黑衣人跃起,如旋风般从他们头顶掠过,不慌不忙的接过了折扇。
有鲜艳的血自扇尖滴落。
慕云开脑子一蒙,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在看到柏芷兰右臂的一道划开的伤口血流不止时,心中一急,道:“你……”
柏芷兰上前几步,挡在中间,以免黑衣人再出手。再顺势从怀中取出青丝带,抛向慕云开,缠住了他,她用力一提,将慕云开甩到了白马背上,并用青丝带将他系在马鞍上,一声清啸,白马撒蹄就朝前奔去,黑驴见状,也赶紧跟着一起奔。
黑衣人干笑了一两声,道:“你既然没有跟他一起逃,我可以放他走。”
很显然,黑衣人很确信他如果此时出手,纵是白马奔跑着,他同样能取慕云开的命。
在白马背上的慕云开大声的喊道:“柏芷兰……,马儿啊马儿,快停下。”
白马箭一般的朝往冲。
慕云开想跳下马背,可却被绑得结实,他不停的急唤:“马儿,快回去找柏芷兰啊!”
白马的速度放得缓慢些了,然后就真的调头,顺原路奔着。
慕云开松了口气,赞道:“太好了,马儿你真听话。”
那头黑驴跑得慢,已被白马抛了很远。白马这时回头正好跟它打了一个照面,谁知,白马在到了黑驴面前时,立即就又调头了,用马嘴咬着驴的缰绳,拉着它一起继续向前奔。
慕云开一怔,原来白马是回来接黑驴的。心中一紧,他痛苦的撕心一吼。
柏芷兰让白马回柏府,白马自然是要驮着马背上的人安全的回到柏府。
如果有白马在,只要柏芷兰骑在马背上,白马一定能带着柏芷兰死里逃生;如果有青丝带在,青丝带是她的专用绷带,柏芷兰受伤的右臂就不会这么用手捂也捂不住的流血。
有长剑在手也好,柏芷兰就不会这样手无寸铁的与黑衣人对峙。
寂静极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黑衣人弹落折扇上的血,道:“你有没有临终遗言?”
柏芷兰冷道:“没有。”
黑衣人问:“就这样死了,有没有遗憾?”
柏芷兰站在天地间,眸色清凉,淡淡地道:“没有。”
“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想。”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
“不想。”
黑衣人点了点头,问:“准备好死在我手里了?”
柏芷兰目光凌厉,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黑衣人不仅要试,而且要试到让他满意为止,折扇铮的一声开启,一片铁青色的寒芒飞向柏芷兰。
柏芷兰的瞳孔收缩着,两只眼睛里死死的盯着飞扇,凌空一弹,如青雀挥动翅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