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木槿顺利完成学院的课时,考取到德福的语言资格证。七月份的前半个月,她一直忙着准备申请慕尼黑大学的各种资料和手续。繁琐的大学申请资料弄得她焦头烂额,最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偏偏他不在身边。
B市的楼盘到了最关键时刻,离不开人,孙天青得回去盯着。双子楼后面的住宅部分已经进入封顶阶段,预售拉开帷幕。更主要的是,要准备竣工综合验收备案。规划、市政、水利、园林、公安、消防这些验收部门,环环相扣,百密一疏的后果不堪设想。孙天青为了验收,人待在B市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算是两人结婚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
电话、短信每天倒是不断,抽空还跟她skype视频聊天。可木槿心里却越发觉得烦躁不安,身体里藏着个不断捣乱的小怪物似的,折腾得她心慌气短,时不时的泛起一阵恶心干呕。身体不适连带脾气阴晴不定,自己控制不住的火大。总是刚放下电话又恨不得马再听到他的声音,听见了又腾的一下心烦,生气想骂他。
木槿最近经常失眠,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惦记孙天青。几乎夜夜都伴着焦灼的思念入睡。思念、心焦弄得她食欲减退,见什么都恶心反胃。以前就有爱上火这毛病,只是有他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操心。
那天早上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什么东西都没吃,却好像一个袋子要撑破了似的难受。她飞快下床,跑进卫生间吐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头重脚轻挨到卧室,浑浑噩噩躺在床上闭眼硬挺着。熬到半夜十一点多,胃里还是着火了似的烧得她睡不着。想给他打电话,国内才早上四点多,强忍住了念头。自己慢慢起身去冰箱里倒了半杯桃子汽酒,几大口冰凉液体喝下去,感觉好了许多。
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没多会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身体机能和意识都慢慢恢复活跃以后,她的心沉了下去。情况不但没见好,反而越演越烈。身子一阵阵发凉,胳膊上暴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闭着眼细想这几天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这么个大房子,每天只有钟点工和她。凑巧今天又是周六,钟点工照例休息。她攥着被角,环视四周,心想这要是昏死过去都没人知道,连个救命的人都没有。自己越想越害怕,抓起电话给孙天青拨过去。心说,就算一命呜呼,好歹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孙天青电话接得到快,大声问她有什么事。他在工地,吵得很。机器轰鸣,人声嘈杂,电钻凿子的刺耳声音,一同钻进木槿耳朵里。
“我好像食物中毒了。浑身难受。”木槿使出很大力气,声音还是弱弱的。
孙天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心不在焉的说:“怎么会呢,gretta给我做了那么多年饭,从来没出过差错。我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她,这个季节要多吃什么,少吃什么,你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吃的、用的,会过敏的我都整理出来交给她了,那可是咱家头号文件,她一定会遵守。你是不是趁我不在,自己跑出去偷吃什么东西了!”
“我没有,我超级市场都很少去,你也知道啊。我不喜欢闹哄哄的地方。”木槿捂着胃,病怏怏的回答。
“你除了吐还有什么症状?”孙天青听她的声音似乎真的不对劲,神经紧张起来。
“就是吐,晚上有时会有一点发烧。”木槿说完,又一阵干呕,心脏怦怦乱跳。
“赶紧给医生打电话,我明天有时间一定回去看你。”
“电话多少?”木槿不以为然的问。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钟,之后孙天青声音明显消沉下来:“木槿,以后我去哪儿你去哪儿,宁可让你跟着我餐风露宿,我也不能再把你一个人放家里了。”随后报上医生电话,又嘱咐她记在纸上别乱丢。
“你快回来吧。我要不行了,小心你见不到我——”木槿一听见他的声音,元气恢复大半。跟他耍起赖,娇滴滴的央求着。
“你别吓唬我,好好跟家里养着,我明个一定回。老实听医生话,让干什么干什么。别怕!”
“恩。”她听话的乖乖答应。
孙天青实在不放心,车轱辘话又嘱咐了几遍。最后干脆亲自打电话给医生,描述了一下木槿说的情况。
李木槿有把药藏在床垫底下的“污点档案”。还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木槿发烧被孙天青逼着吃药。她也不知跟哪儿挖出来的“偏方”,说是刚发起烧的时候不能吃药,越吃反而烧得越厉害。孙天青当然没那么幼稚陪着她胡闹。她拗不过孙天青,在他眼皮底下假装把药吞下,再趁他不注意给吐出来,藏在床垫底下。难为孙天青怎么发现的,气得差点没伸手打她。
那次真是把他气得够呛,半宿没睡弄出一保证书让木槿签字画押。木槿一看,这就是一不平等条约啊,放松警惕的后果就是让敌人借机变本加厉的得逞。可毕竟犯错在先,心中就有不甘也深知辩不过他,败者为寇,老老实实签了字。之后这保证书一直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