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国,离王府,
少年离王东方离,一身浅紫的衣袍,衣袖以天蚕金丝镶边,衣摆绣着几株玉竹,祥云数朵,腰间系紫色镶金边腰带,左侧腰垂挂一碧玉玉坠,玉坠下垂着红色丝穗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飘动,
“哎呀……,稀客稀客啊,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三哥给吹來了我这小小离王府呀……,”离王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调侃的笑意,爽朗的大笑着迎了上去,
三贤王东方澈一身月白色的锦衣,脸上是习惯性的温文尔雅的笑,他脚步轻盈,行云若流水的朝离王走去,只是,若是仔细去看,便会发觉,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不是因为离王的话,而是因为他心中藏着心事,这也是今天他來离王府里的目的,他不知道,他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离王,应不应该和他说,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若是离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受到伤害,
在他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个迷一般的女子,那个高贵清雅如仙的女子,那个创造奇迹的女子,怎会遭遇那样的不测,怎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瞧你说的,这离王府我熟悉的就像我自己的贤王府一样,平时沒事儿就來你这离王府坐坐,你这话又是从哪里说出來的,”三贤王一边朝离王走去,一边笑着说道,
“呀,啧啧……三哥这是生气了不成,怎么还跟我较起真來了,”离王笑着拍着三贤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脾性,怎的还和我较起真儿來了呢,”
这可是从扶桑国回來后,三哥第一次來他的府上呢,只是不知这一次,三哥是像寻常一样來他府上坐坐,和他品品茶,下盘棋还是为了其他事情,
“离,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三贤王眉宇间一抹抹之不去的忧愁,惆怅的说道,
“三哥,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哦,你可是向來有话就直说的,几时像这样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离王回眸瞅着三贤王,打趣的说道,
离王此时尚不知情,所以还能这样轻松的和三贤王开玩笑,只是,若是他知道了柳凤曦的事情,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轻松谈笑,
“离,我们去后花园走走,”三贤王到底还是不忍心说,看到离王这般和他谈笑风声,言笑宴宴,他怎么忍心说,
也许,他不将这件事情说出來是对的,也许,再过段时间,那清雅女子在离心里的痕迹就会慢慢淡去,他始终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总有一天,都会被时间抹平的,
时间是治癒这世间所有一切伤痛的良药,时间会淡化一切,抹去一切……包括爱情,亲情,
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和离说起,他应该已经淡忘一切,至少,不会再像现在说起这般心痛,这个时候说起,离他恐怕会接受不了,
“嗯,好啊,”离王点头应道,吩咐身后侍女送上茶水点心,兄弟俩朝后花园他们常去品茶下棋的听雨轩走去,
两兄弟边走边聊,不知怎的,离王突然就说起了此刻三贤王心中最担心最害怕他说起的话題,“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三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去凰朝,去看看她……你说好不好,”
这时两人走进了听雨轩,三贤王目光闪了闪,在平常坐的那个玉石凳坐了,道:“等到时再说罢,”他虽然还是在笑,只是那笑有些僵硬,
离王一心牵挂着帝圣湖惊鸿一瞥就令他一见倾心的清雅女子,所以,并沒有注意三贤王面上的那有些不太自然的笑,
“好啊,”离王在他对面的凳子坐了,笑道:“三哥,从扶桑回來后你就一直不见踪影,这阵子你都忙什么去啦,八皇妹的事情,父皇那边怎么说呢,”
他回來后就沒有进宫,一直对外宣称还未回府,他实在是不怎么喜欢进宫,一旦进宫,又要听父皇训斥,母妃的唠叨,想想就甚觉烦忧,尤其是母妃,不是数落他这不是,就是那不是的,好像他给她丢了天大的脸似的,总以为能当上太子,才是给她脸上争光,
恕不知,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那样的身份,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沒有自由,事事受着礼仪的束缚,不能随心所欲,那样的生活对他來说真真是一种折磨,反倒是现在这种生活,他很喜欢,
做个闲散王爷,可以随心所欲的去生活,他想去哪儿游玩就去哪儿,不必天天被困在宫里,被困在那个金丝笼里,什么也不能做,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生活的乐趣,
整天面对着一些面瘫的宫女太监,只是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生生是对他精神上的一种折磨,
他实在想不出來,为什么那么多人争着抢着也要坐上那个位置,那样的生活,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无比的位置,真真是孤家寡人,除了能掌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还能有何乐趣,
而那对他來说,不是乐趣,是折磨,
“父皇倒是沒说什么,不过,